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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其实我真的很想写点舌尖上的马库拉格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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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直白的指责让图恩的怒火一瞬占据了他的大脑,但在他张口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之前,阿库尔多纳的惊叫声比他更快地响了起来:“王座在上!我没想到——女士她平常不会这样尖刻!”

“那是因为你概念里的‘平常’时,指出这些伤人的事实是维斯帕先的职责,我只要跟在他后面当发放安慰奖的那个好人就行了!何况,在塔维茨的管理下,你的兄弟们从来没捅过这么大的篓子!”

藤丸立香顺滑地转火,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把阿库尔多纳按了下去,又转回到图恩战团长的方向:“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在凤凰之子战团管理层停摆的这段时间里,你们的战团仆役已经减员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吗——以及,这种等级的减员会对你们这整个机构的运行管理造成怎样的影响和需要填补的漏洞?帝国摄政已经回到了马库拉格,难道他会允许现在因为各种原因凑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支空闲的武装力量继续空闲下去、什么都不干?你就打算让自己的战团以这种状态出征——先不讨论你们是要普通地接受下一个帝国调令,还是脑子一热开船直接扎去烈度最高的战场赎罪远征——你这是要用自己全团给大敌送菜吗?”

阿库尔多纳整个人呆愣愣地戳在一边,好像被这个他完全没预想过的情况搞宕机了。即便如此,他依然能在宕机的同时感觉得出来:图恩战团长马上就要气炸了。在后者情绪激动地上前一步的那个瞬间里,阿库尔多纳几乎是依靠本能反应,也跟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再次准确地卡在了图恩和藤丸立香中间,把自己当成一个再明确不过的障碍物,并且拼命把话题重新拉回到当下:“看在王座的份上,求求你们都冷静点吧!有这么一场宴会本该是好事的,我们真的要在开场之前打起来吗?”

听了这话,藤丸立香明显地深呼吸了一次。对于任何与她熟悉的人而言,这个动作是一个鸣金收兵的预兆:“阿库尔多纳提醒得很对,我们在大庭广众下如此争执起来显然不太体面。我建议我们等宴会结束之后重新再来谈这个问题,这段时间足够让我们双方都把头脑冷静下来了。”

图恩战团长从这段话当中理解到了藤丸立香的退让,但很显然,他把这种退让定义为了类似于临阵脱逃的懦弱举动,并且在这种理解之下本能地乘胜追击了起来:“你潜入了我们的战团驻地在先,现在又要求我们参与这么一场不知道哪来的可疑宴会?”

一边不知所措地当了一段时间壁花的战团冠军库文有话想说——毕竟藤丸立香进来的时候他是看着的,那可光明正大得完全够不上“潜入”的标准。但他还是没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因为阿库尔多纳总是更快一步:

“图恩战团长,请你也少说两句吧!”他虽然这么徒劳地说着,但显然没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滑坡到这个地步,“我非常确定,你们出现在这里本来都是想要解决同一个问题的啊!何必把气氛搞成这样?”

“我没看到任何像是要‘解决问题’的征兆。”图恩气急败坏地评价,“我只看到了有个外来的凡人越过我指挥着我的战团仆役做事,而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挑衅——”

“——女士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藤丸立香提高了一点声音,令自己在音调上更为高亢的句子成功地压过了其他星际战士更低沉些的话音,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阿库尔多纳,你的观察力其实很强,感召力也并不差劲。作为门徒众多的首席宫廷剑士,你凭借自己的战功获得了一大堆的荣誉称号。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上述种种的前提之下,你为什么在战斗序列中只得到了一个二连长的军阶?”

藤丸立香口中没有任何一个贬义词,但哪怕是在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人听来也能轻易发现,这是一段非常明确的刻薄话。面对这段阴阳怪气,阿库尔多纳干脆地闭上了嘴,往后蹭了一步,示意自己退出谈话。他其实对藤丸立香刻薄过来的点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他深知自己的长处与短处在哪里。这段话对他来说只是单纯陈述了一个他自己也承认的、有点不太中听的事实,这伤不到他,他也自觉没什么反驳的必要。但他确实在持续地私下乱看,绝望地朝任何一个肯和他四目相对的人使点他也不知道表达了什么意思的眼色——因为他确实如同那段刻薄话里所说的那样,观察力很强,并且这份观察力告诉他:藤丸立香生气了。

生气了的藤丸立香转回了图恩战团长的方向,重新把自己的音调放回到正常的高度上,语气平静得吓人:“战团长阁下,既然你不顾场面会变得有多难看,执意要在此时此刻解决掉这个问题,那就让我们把话说明白。你说你不信任我,认为我在挑衅,考虑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这都是顺理成章的情绪反应,很自然,不应该被苛责。但你是否有意识到,你我之间的这种‘不信任’其实是相互的?”

藤丸立香说到此处时停顿了一下,确认式地提问:“有关‘我为什么不信任你’这一点,战团长阁下,你还希望我继续往下说吗?”

阿库尔多纳依然闭着嘴,但焦虑地拼命地向着图恩使眼色,表情都快要因此而扭曲了。可惜,图恩完全没有接收到阿库尔多纳的暗示,又或者他接收到了,但却完全不愿意理会:“愿闻其详,我倒是要听听你还能放出什么厥词!”

“一个战团在被原体亲自否定了自己的血脉源头之后士气低落,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但凤凰之子战团驻地里当前的种种景象,是能用一句简单的‘士气低落’来解释的吗?”藤丸立香于此展现出了一种异常残忍的直白,“你的战团沉浸在无意义的哀恸里,而你作为战团长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作为帝皇的死亡天使,国教信仰的一部分化身,你没有能履行好带领朝圣者共同远征的责任,考虑到你们同样在经历一场信仰危机,这或许没有那么说不过去,算是情有可原;作为阿斯塔特,你放弃了作为专业军事部队的天职,没有在情况许可的前提下积极维持自身的作战状态,要不是阿库尔多纳,你们恐怕连日常训练都要荒废掉了;作为战团上下所有事务的管理者,你没有照料好自己的兄弟,也没有照料好那些世世代代都在为你的战团服务的仆人,你放任他们在低落中自戕,或者缓缓衰弱下去。如果这是某种依靠‘不作为’来带着自己的战团一起慢性自杀的手段的话,那倒是挺别出心裁的。在不屈远征以来的这一百多年里,你们自居为多恩的子嗣,可在我看来,多恩子嗣固有的那种百折不挠的坚毅你们是一点都没学到。仅仅是来自上级的一点否认,你们就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职责。在这个战火连天的银河里,你要我怎么去信任一个如此脆弱的战团和它的战团长?”

话音落下,全场在惊愕和震悚当中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在阿库尔多纳绝望的眼神下,图恩战团长肉眼可见地,情绪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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