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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零章 手段(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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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衙署之中,得到刘牢之死讯的卞范之惊愕不已。他急匆匆的前去见桓玄,禀报这个消息。

桓玄在听到消息后也是讶异不已。虽然对刘牢之并无好感,但是他突然的死去,还是令人震惊。

“范之,你相信他是喝醉了意外摔死的么?”桓玄皱眉道。

卞范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反问道:“郡公认为呢?”

桓玄道:“恐怕没那么巧。咱们让他去劝刘裕交出秘密,然后他便死在了刘裕的营中。说是意外,岂非当我们是木头?必是刘裕所为。想必是闹翻了,刘牢之要强来,刘裕杀了他。”

卞范之拱手道:“郡公圣明,和我所想的一样。这等说辞可瞒得过他人,却瞒不过我们。只有我们知道,刘牢之为何去见刘裕,刘裕又为何杀了他。”

桓玄皱眉想了想,沉声道:“不好,刘裕既杀了刘牢之,必担心遭受我们的惩罚,他恐怕要畏罪而逃。得即刻派兵去拿他,不能让他跑了。”

卞范之笑道:“郡公放心,我已然请桓嗣将军率兵马前往监视,一旦他有异动,便可拦截。”

桓玄道:“为何不直接拿了他?”

卞范之道:“郡公。刘牢之死了也就死了,算不得什么。现在拿刘裕,并不合适。其一,并无证据证明刘裕杀人。其二,刘裕手里的东西我们还没弄到手,拿了他又如何?我们只需看着他,不让他逃走便可。若他一逃,便有理由动手。届时逼他交出秘密,否则便将此事大肆宣扬,他这杀害义兄的行为一旦为世人所知,还能立足么?杀人不如诛心,到时候他必然屈服。”

桓玄缓缓点头,叹息一声道:“哎,我就怕你的计谋又要落空啊。范之,之前我便担心你让刘牢之去劝刘裕的事情不会成功。你信誓旦旦的说能够成功。现在如何?白白饶了个刘牢之。刘牢之死了固然无所谓,但若作战的话,他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下可好,前锋无人了。”

卞范之神色有些尴尬。他知道桓玄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要是别人出的主意,恐怕此刻便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数落了,而是一顿奚落和嘲讽了。

但即便如此,卞范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不能允许桓玄对自己这么不尊重。

“郡公,万事都有变数,谁能做到算无遗策?便是当年诸葛孔明在世,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范之只想倾尽全力为郡公谋划,若郡公觉得范之无用,我便归去耕田,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也好。”卞范之沉声道。

桓玄皱了皱眉头道:“范之,你说这些话作甚?我何时觉得你无用了?不过说几句罢了。你现在是越发的不受言语了。你我之间,推心置腹,难道要藏着掖着么?你当反省才是。”

卞范之张张口,见桓玄神色似乎不悦,于是道:“范之受教了。”

未时过半,身披麻衣的刘裕进了石城,直奔衙署。早已得到禀报的桓玄和卞范之等人颇为惊讶。他们本以为刘裕此刻定然在谋算如何逃走之事,不可能敢来城中,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来了。

桓玄在堂上端坐,刘裕快步进来,上前叩首,伏地大哭。

“郡公,郡公,我该死啊。我不该让义兄喝太多的酒,以至于发生了意外。我真是该死啊,早知如此,我一滴酒也不让他喝。请郡公责罚我吧,我此刻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兄长,兄长,痛煞我也。主公也痛失大将,我之罪也。”

桓玄面色冷峻,沉声道:“刘裕,此事我已知晓,我们都很意外,也很悲痛。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起来,细细说来。”

刘裕流泪称诺,站起身来,哽咽道:“今日晌午,兄长去我营中,我和他许久未见,自当摆酒招待。席间兄长谈及他加封官职之事,我自然颇为欢喜,向他祝贺。我们二人均感激身逢明主,得以发挥才智,立誓为郡公襄助大业,做出一番功绩。后来,他对我说,既要效忠郡公,便不得藏私,否则总给人以挟宝自重之嫌。他说,我将那伏火方和制作火器之秘珍藏不肯献出,用意可以理解,毕竟可凭此安身立命。但是郡公仁义,我等既有安身之处,又怎可有私心?郡公待我们如此,我们岂能藏私?劝我献出火器之秘,以得心安。”

桓玄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卞范之。卞范之神色有些惊讶。桓玄知道,卞范之和自己一样,也对刘裕的坦诚此事感到惊讶。自己本以为刘裕不会说出这些事的,必然要竭力隐瞒才是。

“……我起初是不肯的,这一点郡公和军师想必也是明白的。之前军师曾提及此事,被我拒绝了。我承认我有私心,担心交出秘密之后,会不受郡公重用。此乃我心中私心作祟,狭隘之见。今受兄长开导,方知大错特错。于是我便答应献出火药之秘。兄长见我如此,甚为高兴,便连喝数碗烈酒庆贺。孰料他起身如厕之时,忽然摔倒,头磕在了凳子角上,当即气绝身亡。我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此刻后悔已然莫及。我若不是自私之念作祟,兄长又怎会来劝我。他若不来,怎会有今日之事?这一切的罪责在我,我此刻心如刀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唯有一死以谢。特来向郡公请罪,请郡公请罪,赐我一死,让我解脱这苦痛。”刘裕哀声说道。

桓玄和卞范之神色惊讶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敏感的捕捉到了刘裕话语之中的信息。那便是,刘裕在刘牢之死前答应献出火器之秘的事情。

桓玄向卞范之使了个颜色,卞范之会意,咳嗽一声沉声开口。

“刘太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等都很悲痛。郡公闻之,半晌说不出话来,流泪叹息许久。刘牢之乃当世猛将,郡公得知如获至宝,本拟委以重任,让他发挥才能。孰料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说造化弄人,苍天不仁了。但这或许也是命数使然,跟你并无直接干系。难道你还能预知今日意外不成?刘牢之意外而死,固然令人悲伤,但你岂能生出自弃之心?你们兄弟情深,难道要陷郡公于不义么?郡公若降罪于你,岂不是又饶上一个?”

刘裕哀声道:“此事因我而起……”

“刘太守,不要再说这样的话。郡公已经够伤心了,你莫要再让郡公难受。眼下要做的是善后。郡公已经下令,厚葬刘将军。明日他将亲自前往刘将军营中吊唁。你也不要自责,你要做的是让刘将军英灵得到安慰,完成他的心愿。他因劝你而死,你可不能让他心有遗憾。是也不是?”卞范之道。

刘裕闻言点头道:“多谢军师开导,该当如此。我就算想死,也要完成兄长的遗愿再死,否则泉下见到兄长,有何面目?我将亲自为兄长守灵三日,以亲兄弟之礼送他下葬。还有,我答应兄长的事情也要做到。郡公,军师,我已然命人去豫章将伏火之方和火器蓝图送来。一来一回最多三日,送到之后,我便献给郡公,以表忠心。也完成兄长的心愿。”

桓玄心中大喜,眼中放光道:“刘裕,若献此宝,我将如虎添翼。我要好好的赏赐你。我许诺刘将军的官职,便由你替之如何?”

刘裕躬身道:“岂敢,刘裕德才浅薄,自知不能胜任要职。不过,继承兄长之志,领军与敌死战倒是我此刻的心愿。我请求同兄长麾下将士合兵一处,驻扎前锋。若要作战,便为先锋。兄长虽亡,也要带着他的勇武之力进攻,不教人讥笑兄长麾下群龙无首,令兄长九泉之下不得释怀。”

桓玄正待答应,却听卞范之道:“刘太守义兄新丧,心中悲痛,当休整调理心情才是。这领军打仗的事情,军中尚有众多将领,倒也不必刘太守去当前锋。待将来,自会让刘太守领军作战便是。北府军旧部和你手下的兵马,也都不必出战。好好的操办刘将军的丧事,好好的调理心情才是。”

刘裕拱手道:“多谢军师体谅。那便遵军师所言便是。”

卞范之点头,对桓玄道:“郡公,刘太守心情不佳,便请他回去歇息吧,。”

桓玄道:“也好,刘裕,你保重身体,不必胡思乱想,切不可自责,更不可有轻生之念。刘将军已亡故,活着的人更当要珍惜才是。”

刘裕道谢告辞,蹒跚着离去。

桓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大堂之外,转头喜道:“军师,他肯献出火器的秘密了,这可太好了。”

卞范之道:“恭喜郡公,贺喜郡公。得此秘密,我们便可大量制作,装备全军了。我荆州兵马,必将天下无敌。”

桓玄笑道:“借你吉言。适才你为何不同意他同刘牢之的兵马合兵?他既愿意当前锋,便由着他去便是。反正只是哄着他。火器的秘密一旦交出,他便无用了。让他且高兴高兴便是。”

卞范之道:“我恐他借此调动兵马,还是要防着他才是。”

桓玄皱眉道:“范之,不是我多言,这种时候我们不能让他生出不满,免得他心中不快,改变主意。此刻要百般的对他好,待秘密到手,一切便尘埃落定了。你行事还是欠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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