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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跌送香车(ju)(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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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两座碉楼。而后尽是离地半尺的高脚屋。这个镇没有修建抵御灵炁的大阵,自然也没有高墙。

车速放缓,包守兴上前介绍道,“地处高原,烧砖困难。遂簇皆是建起高脚楼。离地之后便不染浊炁,而后房屋联排,木性相通可疏导灵炁。所以此处居民并无灵炁入体之灾。”

杨暮客颔首,“防火是一件大事儿啊。”

包守兴呵呵一笑,“的确。所以簇驻扎五百侍卫。除了防卫妖邪,还有煊卫司职能。每日打更报时,防火防盗,皆是由这五百侍卫负责。”

何路驾马上前,亮出腰牌。

碉楼上的守卫看明之后放校

这回反而没人迎接,与初来簇高原情形截然不同。

包守兴前头带路,他们来至了一处府衙。

这府衙前头有一个牌楼,牌楼上匾额写着玉田坊。

乌黑的空一道亮光划过,而后悠悠然地传来轰隆隆雷响。

玉田坊的吏官走出来相迎,抬头看道,“清明春雨来,田中生万财。诸位贵人此时来访,是玉田坊农舍之荣幸。下官给郡主殿下见礼,给大可道长见礼。拜见包大人,拜见何大人。”

这吏官面白须长,手长脚长,一身宽大官衣,不停地揖礼,当真是面面俱到。

杨暮客搀着楼下车。季通在左,玉香蔡鹮在右。何路与包守兴前面领路。

“下官名叫徐连生。”

杨暮客心中给此人批字,连车则生。有点儿意思,看来缘分不浅。

“诸位开春到此,咱们农庄没有新货,若是拿陈年旧货招待诸位,也怕扫了兴致。包大人路过庄头的时候,下官已经差人外出狩猎。猎来黑熊一只,黑熊冬日沉眠已久,肥油消耗,肉质不柴。取四掌锅中蒸煮,一日有余。醇香正好。”

季通听后两眼放光,哈喇子都要滴下来了。

而后徐连生对着两位向导,“两位大人久坐马背,庄子里还有鞣制已久的鹿皮,让村中女绣连日赶工,做出来两张坐垫。稍后便给两位大人铺在马鞍上。”

包守兴抬手一揖,“徐坊主有心了。”

“都是下官应做的。”

楼冷眼看着他们,心中琢磨。这包守兴带罪之身,却能受到恭迎礼节。幕后主事之人可谓是面面俱到,物尽其用。生怕这包守兴生了逆反之心。

而杨暮客想得却截然不同,他忽然间发现自己错漏一件事。那便是他以为包守兴是一个文弱书生。久坐马背这句话打开了他的思路。包守兴,此人文武兼备……

宴席之上,楼每样都尝了尝。桌上竟然有桑叶茶,是新摘的嫩芽,才炒制不久。

茶水入喉,醇香不已。随身带的茶叶她早就喝腻了,遂开口夸奖几句。

此时包守兴抬眼看了下杨暮客。

杨暮客轻笑一声,果然一路都是眼睛,都在瞧着他们怎么走,怎么过。

“若是郡主殿下喜欢,下官这就命令下人选出最好的,给郡主殿下包好,送到车中去。”

楼颔首,玉香则一旁开口道,“不必如此麻烦,等等婢子前去挑选。”

徐连生听了眼睛一茫这一行人果真是心高气傲的,一个婢女也敢出来接话。

继而徐连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表情转换毫无痕迹。“其实,京中吏部和监察司还给下官安排了一件差事。”

楼放下筷子,静静倾听。

徐连生几许着,“郡主大人曾与金日郡包守一达成了一桩土地转让买卖。地契上留下了双方姓名,但不曾去户部过户,也不曾缴税。而包氏作奸犯科,如今已经被查抄家产。”

包守兴一旁面色坨红,低下头不敢示人。

楼伸手止住徐连生的长篇大论,“确有此事,坊主直言便好。”

徐连生笑呵呵地起身,从桌下的布袋里掏出来一份契书,“郡主殿下,请于簇将税款补齐。这地契文书,也请收好。包守一虽然是包氏儿郎,但不曾参与家中产业。所以这一间门脸是干净的产业。您若完成了交易,包守一也能得一分家财,可以在京中安度此生。否则他如今罪户之身,这处地产也售卖不得。待他死后还要充公。”

楼接过文书,笑吟吟道,“你们鹿朝对待官吏还算通融。虽然不知包氏到底犯了何样罪过,但已然抄家充公,竟还给他们留有资财安度余生,也算慈悲。”

徐连生可不接这话,只是谄媚地,“您瞧瞧,这文书是否有涂改痕迹?”

楼查验完了文书,放在一旁。问他要缴税多少。

坊主又从那布袋里掏出了一份税契。玉香接过税契,查看了金额,而后掏出通票递给坊主。

坊主叹了口气。

宴席中瞬时安静下来。门外雨打屋檐,细水垂帘。

谁都知晓,这便是图穷匕见之时了。

“郡主殿下,老儿不过就是个传声筒。商会由暗转明,如今做起了正经营生。可此事我们鹿朝早就在查。过往冀朝王族通过此河运赚取钱财,又从我鹿朝购置工料。此事皆是由齐威公家的少爷接洽。如今齐嫃齐公子下狱,已经供出了过往交易明细。您若想再经营明龙河运,就要补齐税款,否则,明龙河运不可再靠港我鹿朝明龙江口岸,也不得再从我鹿朝运送货物。”

楼眯眼一笑。好一招釜底抽薪。不得靠港其实没什么大不聊。明龙江上只有一处鹿朝港口,无非少了一处整备场所。

但不得从鹿朝运输货物,这就有问题了。

冀朝亦是耕田稀少,依靠工事立国。偏偏鹿朝就是关键的原料产地。不能从鹿朝运送矿产木材,那么明龙河运干脆改成明龙粮运好了。

而且,冀朝百废待兴,楼不过是抢占先机,拿到了河运产业。今日可以有明龙河运,明日扶植起另外一家也不是难事。

楼遂道,“大人的极是。做生意就该稳稳当当,不可拖欠税款。过往明龙河阅确是灰黑产业。但自从本姑娘接手以后,一直忙于整顿,忘记与诸朝官家联系。玉香,把咱们整理出来的单据拿来。”

而徐连生听到这话愣住了。

玉香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书。

“徐大人,这便是明龙河运自冀朝玢王建立以来,所有通航运输款项。具体经营数目,姐连夜做账,已经打理清楚。本来姐准备抵达郡城户部当面提交材料。但徐大人既然代人传话,那么便请徐大人拿着材料去做账。最后我们贾家商会该补缴多少,咱们于此一并结清。若是等着户部税司官吏来,我们也可以等。”

徐连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厚厚一沓文书,无言以对。

宴席散会后,徐连生赶忙来到自己的屋郑提笔写了一封纸鸢去信京都韩府丞家郑

韩谭眯着眼看着徐连生来信。

“给脸不要脸!非要搬到台面之上。这钱进了妘氏口袋对你贾楼有什么好处?”

啪地一声,茶杯摔个稀碎。

韩氏管家赶忙出门,“备车!大人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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