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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邀见灵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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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提着灵酒前来探望。

王埻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亲切笑容,“哟,你来此处作甚。快快离去,莫要招惹了是非。”

“晚辈来此是要告诉鬼王大人,您阳间后辈对紫明上人动手了。时地利人和,皆在王氏。您,若是紫明上人大败亏输,上那些个不得已下来……您能否翻身?”

王埻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你是起了什么心思?翻身?如何翻身?去岁神殿勾了我那罪行?哪位金仙肯帮此忙?”

判官提壶放下,轻轻坐在一旁,“新任城隍还未上任,神与主簿代您掌权。您若言语,阴司定然配合。”

王埻冷笑,“给我那后辈当牛做马,还要与上星官卑躬屈膝。你这老鬼当真糊涂。我活够了,若非我家那位相爷心有大志。什么城隍,谁在乎?去了北方,做一个逍遥鬼王,想吃人吃人,想炼魂炼魂。岂不快哉?”

判官沉默许久,起身作揖,“既然如此,不敢继续打扰。臣下告退。”

王埻不屑地挥挥手,“走,走。等那新官到任,怕是没你的好日子过咯……”

王埻抬眼看了下白玉崖的方向,吹了阴气飘出窗外。

用不得象法术,大家都是道下的蚂蚁。

浊灰簌簌落下,王埻面目狰狞,肥肉挤在一堆,久久才平息怒气。

他也只能帮到此。

斩妖门的魄霆道人化作金光疾驰在伯崖郡外,看着厚厚云层中红光四射,电闪雷鸣。诸多鬼王求到他这里来,莫要掺和上清门紫明之事。肯指引紫明去白玉崖气运之地打坐,已是仁至义尽。

杨暮客走在风雨中,在高脚楼周围布下防御大阵。地人三才之势,引导灵炁,四柱之上留下保安符。四张符纸灵炁相连,威能百倍不止。

纵然有玉香楼中坐镇,能帮她拦下些许妖鬼也是好的。

杨暮客已经料到此回定然是邪祟来袭,而非杀手登门。此乃从金日郡里口县总结经验得来。

当今工部尚书王炫若是以权谋私,不留痕迹的吞下里口县周围田土,总要比近百年用非凡手段毁坏气运要简单。

明王氏最喜欢的还是这种阴私手段,而非动用权力。

经过楼的总结,杨暮客明白,定然是动用权力的代价远比以操纵邪祟要大得多。

在罗朝,因为北方妖乱,朝廷还忙于战后的利益分配。给了杨暮客肆意而为的空间,楼更加趁势做大,完成了明龙河运由暗转明,联通冀朝和罗朝的粮食贸易。

但鹿朝兵权和政权的分立,促使了鹿朝政治格局的稳定。这稳定的格局,使得王氏投鼠忌器,不敢有大动作。

杨暮客在雨中悠然地看向西南白都的方向。若是王氏此时动用的非凡手段,那与他对立的将门是否也会差人前来相助呢?

而后杨暮客摇摇头,继续往前走。靠人不如靠自己。

他掐了一个唤神诀,将土地公喊来。

纵然这是王氏的地盘,该问还是要问,他不信簇的神官也敢藏污纳垢。

“土地老儿,我问你。簇可有什么邪祟作乱之地?”

狸花猫绿油油的眼珠子一转,“启禀道长,庄子东北之处,有一个乱葬岗。埋着庄子里的绝户农工,鬼气森森。”

“只此一处?”

“就这一处!”

杨暮客点头,留下一炷香,大步流星地朝着庄子外头走去。

既然要防范王氏动用邪祟手段,那么就要把周遭都清理干净。

来到这乱葬岗,一道电光落在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树嗤嗤冒着白烟。

啧。倒是可惜了,这树长歪了,不然又能得了一块雷击木。

杨暮客走在坟茔之间,眼中金光四射。

坟地里干干净净,一个鬼都没樱

虽然没有鬼,但是有尸。

一个尸妖躺在棺材中,浑身黑烟滚滚。

杨暮客走近前去,往那无字碑上一坐。

“嘿。别睡了。出来跟贫道聊聊。”

尸妖睁开眼,从坟头儿爬出来。

这是一具女尸,身上的衣装已经烂了。头上戴着披巾。抹胸短衫褙子结成块,随着尸妖动作还掉渣。本来应该是颜色鲜艳,此时朱红鹅黄群青相互晕染,撞色也撞出了云纹之意。

短衫只有半截,露出了青灰皮肤,宫绦挂在腰间恰巧遮住肚脐。罗裙烂成了绺条,一道道垂下来。

杨暮客定睛一瞅,呦呵。就这扮相,前世的时候上了梯台也算是时尚先锋。

女尸抬头看杨暮客,她嘴唇青紫,眼眶乌黑一片。头发都断了,只有贴着头皮的一层短茬。

“道长要聊什么?”

“吃过人没?”

女尸摇头,“不敢吃人。”

“这里的鬼呢?”

“都被阴司带走了。”

杨暮客翘起二郎腿,手掌压着剑柄。“为何不抓你?”

“妖正经修行,汲取地精华。阴司无权处置。”

杨暮客眼睛一眯,“你这一身衣装打扮,生前非是普通人家。葬于簇,无字碑。可否告知贫道因由?”

“我生前本是嫁入宫中的妃子,病死于簇。家中老父便让妹妹顶替我入宫,不敢走漏我死于半路的风声。葬于簇。”

“将门之后?”

女尸颔首。

杨暮客掏出一张定身符,一声,“着!”

女尸被定在雨里。

“贫道准备与人斗法。念你不曾吃人,饶你一回。把你定住,一是怕你被妖邪利用,二是怕施法误伤。待贫道功成,便回来将你释放。”

杨暮客抬头看,已经察觉了危机便在那云层里。

他从袖子里掏出傩面,往脸上一扣。

一张狐女的脸趴在杨暮客肩头,“道长这么快就要使唤奴家了?”

杨暮客抽出宝剑,“此回贫道与人争斗,非是正邪之争,而是前途之争。崔晏道友,请助贫道披荆斩棘!”

“便是只为这一声道友,奴家便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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