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灰神（2/2）

驾驭星空巨兽的流浪文明，身着生物装甲，能以肉身进入真空的人形战士，居然能够耐受复杂恶劣的太空环境，骑着类似飞龙一样的战兽，在虚空中进行空间跳跃，如古老的骑兵集群般，朝着向暗灵族的太空舰队发动进攻。

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种族……希尔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也仅仅只是有趣而已。

“消灭一半人口，让愿意下跪者，记住我主的名字……”

一个毫无威胁的挑战者，这是坐在神座上的希尔，对于边境冲突的判断。

基于这样的判断，希尔漆黑的双眼，已经离开了小小的纷争，开始再次注视遥远的星空，不再关注一个已被决定命运的流浪民族。

她的目光，跨越虚空，注视着20光年外的，真正重要的东西。

作为仆人，在希尔眼中，唯一重要的，需要时刻注视着的，除了自己的主人，已经再无其它。

500万过去，希尔已经习惯了追随，习惯一刻不离的跟随主人，随时准备好开启下一站旅行。

就在希尔的注视下，伟大的灰神，此时正在研究着一个直径超过1200万公里，事件视界超过5光年的巨型太初黑洞。

那黑洞，是一个类银河星系的中心黑洞，被主人用灰云般的身体完全包裹住，正在探索吸收着宇宙最为的本源秘密……

灰神，已是宇宙中最强大的神明之一。

这一次的停留和研究，已经持续了万年。

作为神侍的希尔，一直守候着，等待主人完成探索，等待主人的再次苏醒，已经等待了万年。

主人就快苏醒了。

希尔十分确定，只因主人和他有过万年之约，曾经向她说过，这一次的观察和计算，只需要万年时光。

主的承诺从未落空，所以希尔坦然的等待，真切注视，等待着主人重新找回自我，如约醒来……

漫长的等待中，希尔渐渐感觉到了主的异动，注意到了主那无边的灰云之躯中，代表记忆的光芒开始星星点点，正在苏醒，正在摆脱本能的控制……

活下去的本能，追求力量的本能，想要放纵，想要获得更多知识和力量的，甚至是吞噬掉星系中心黑洞，可能导致星系解体的本能……

各种各样的本能，都在束缚着灰神的苏醒，企图让一位神明变成纯粹的野兽。

强大的神明，每一次的苏醒，都是一次寻回自我的艰难过程，仿佛忘记自我就是神明的归属一般的艰难。

也如同混沌终将吞没秩序，如同熵增永远不可能逆转般，自我的消亡，也在一点点被吞噬，被改变……

但这一次，希尔知道，她的主人终将如约回归，只因那些代表着过去的记忆，正在灰色的云层内部翻滚，正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那是主在无尽的记忆深海中寻找到的，代表了自我记忆的颗粒。

如同一头过于庞大年老的巨兽，已经年老，正努力的回忆着儿时襁褓中的温暖，渐渐想起过往，想起自己是谁……

主……成长得太快了。

成为灰神的一路上，太多的知识，太多的信息，正在一点点淹没主人的主体记忆，腐蚀着自我。

其实就是希尔，以及同样受主点化成神的冥神孔苏，两人作为主人的神侍，哪怕成神时间不久，算不上多么强大的神明，也同样面临着记忆被时光磨损的问题，时常因为自己是谁这样的问题而恍惚……

所以希尔和孔苏，两人一直在努力的扩张领地，培育信徒，紧张的为了自我的存在而打造坚固的信仰锁链。

同时也是为了主。

为了让更多的智慧生物信仰主，为了聚集智慧生命思维中极其微弱的干涉效应，为了让主人记住自己谁。

为了自己，也为了主人，作为仆人的希尔和孔苏，在过去的数百万年间，一直拼命的扩张领土，征服文明，让尽可能多的智慧生命记住自己，记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