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谢家(1/2)
同一时间的掌刑司内,赵美人、贤妃、淑妃面前摆了白绫、鸩酒、匕首三样东西。
几个曾在后宫中搅动风浪的妃嫔一生,到此落幕。
而大理寺内,被判处无罪的谢安宁,看着正欢天喜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小院的石原卿,面露难色。
这些日子,作为主审官之一的他忙的脚不着地,日日早出晚归,所以,她一直没寻着机会跟他说,王少甫提出的要去谢家养伤的事。
现在,他们都要离开,再不说,也根本拖不下去了……
可…总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谢安宁徘徊良久,在石原卿都要将东西整理妥当时,终于开了口。
“子钦,我有事同你说。”
石原卿动作一顿,回身看着她,叹道:“说吧,这几天就见你总欲言又止的,有什么就说。”
他以为,她许是又后悔了,不准他住进谢家。
然而,谢安宁却道:“是王少甫…他跟王家断绝了关系,这会儿身体受伤,想要回谢家住段时日,养养伤,……你知道的,他是婉儿的生父,我不好对他太……”
“好!”
她支支吾吾的话,被一个简短有力的‘好’截断。
谢安宁一下没反应过来,怔了一瞬,旋即面露惊愕,“你说好?”
石原卿轻轻嗯了声,笑道,“很意外吗安宁,你的过去摆在那里,那是你前面三十年的人生,现在,是我要来爱你,那总不能让你为了我,去舍弃前半生。”
他们之间,上赶着的人是他。
所以,来包容,来退让的也只能是他。
王少甫又不是突然出现的,他一直在她的生命里,他才是介入他们感情的后来者。
选择在王少甫离京时,争分夺秒的趁虚而入,石原卿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抢夺人家妻子,还指望人家拱手相让吗?
王少甫不会轻易放手是必然的。
只要她坚定不动摇,那他就有的是耐心纠缠下去。
石原卿要的很简单。
现在得到的,也早就超出了他最开始的期待。
他如此坦然,反倒让谢安宁神情有些复杂。
又是心酸,又是头疼的保证到:“你放心,王少甫就是一时之间冲击太大,钻了牛角尖,他是个聪明人,等过些日子,他自己可能就想通了。”
毕竟,王老爷子写的和离书,是她趁着他离京,谋算而成。
现在王少甫真跟王家断绝关系。
和离书算不算数都不好说。
只要王少甫愿意认下和离书,住段时日养伤,顺便缓缓心境。
谢安宁倒也能理解。
只有石原卿不置可否的笑笑,“但愿他能想通。”
说着,他笑意真实了几分,看着她道:“姐姐问我可是出于真心?若我坚持不同意他进门,你……”
“那我就去回绝他!”谢安宁特别义正言辞,道:“只要你不同意,我一定回绝他。”
石原卿:“……”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
最后,他道:“王家人如此对你,我同样对他们深恶痛绝,王少甫这个王家嫡长子死皮赖脸非要住进谢家,这也是打王家老爷子的脸呢。”
你弃如敝履,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儿媳,是被争抢的宝贝。
就连你最为得意的长子,连个夫婿的名分都没有,苦肉计都用上了,也要死皮赖脸往谢家挤。
站在谢家视角,这何尝不痛快呢。
石原卿爱屋及乌,早将自己当成了谢家人,对谢安宁在王家受的委屈更是感同身受。
对他来说,只要能让王家丢人的事,他都痛快。
王少甫跟王家反目,带着伤住进谢家,打的是王家的脸,涨的是谢家的脸。
至于他自己?
只要谢安宁坚定站在他这边,王少甫住进来又能如何?
他想的特别开,让谢安宁大感意外的同时,又觉得这人真是识大体,明事理。
可算明白那些男人们一心想要家中夫人贤良大度是为何了。
真是能清净不少。
得了石原卿点头,谢安宁转身就去了隔壁王少甫的房间。
这几日,王少甫连门都很少出。
他好像伤的真的很重。
休养了几日,面色没有前几天的惨白,但身体还是肉眼可见的削瘦了下去。
谢安宁还发现,这人真的变了不少。
从前那个温润如玉,清风朗月的王大公子,现在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股子冷肃阴沉的味道。
连笑,都欠奉。
一眼望过去,只觉得死气沉沉的,叫人莫名有些害怕。
她进去的时候,王少甫已经穿戴齐整,负手立于窗边。
一袭靛青色广袖长袍,玉冠束发,侧脸在暖阳下好似镀了一层金光,愈显清俊夺目。
听见脚步声,他歪着头看过来,看见是她,唇下意识勾出一个弧度。
——更僵硬了。
谢安宁忽略心中的不适感,道:“子钦同意你住进谢家,待会儿,你跟我们走吧。”
石原卿、同意…
王少甫敛了笑意,深深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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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风自窗口灌入,他手握成拳,置于唇边低声咳嗽起来。
良久,轻轻嗯了声,“好。”
他没有反驳,更没有动怒。
只是淡淡说了声好。
不知从哪天开始,提起石原卿,他变得不再暴跳如雷。
像是,真的在试着接受,她身边有其他男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掩于袖中的指腹不自觉的轻捻,谢安宁下意识想找出答案。
她记得那日,他吐血后醒来,就性情大变。
但那时,他还是狠戾疯狂,执着于求她回头。
直到……
好像是前两日,王勇不知从何处请回一位大夫。
那大夫走后……
谢安宁眉头紧蹙。
想到他接连吐的那些血。
想到这些天,一墙之隔的距离,她总能听见他夜里沉闷的咳嗽声。
再看他单薄削瘦的身体,看着他沐浴在阳光下,依旧难掩病容的脸色,一个念头悄然而至。
难道是寒冬腊月,不眠不休奔回京城伤了底子?
——总不能,是不治之症吧?
“你…”谢安宁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开口道:“你身体可好了些?”
王少甫一怔,随即笑道:“关心我?”
谢安宁看着他,“除了胸口的伤外,你还生了什么病,这几日为何咳的如此厉害?”
她还想问,脸色为什么这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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