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捷报引得苏恒醒，赵敏悲伤忆往昔！（2/2）

他声音沙哑如粗粝砂纸，却惊得檐下冰棱簌簌而落。

窗外忽有寒鸦惊起，撞碎冰晶纷扬如雪。

赵敏攥着他滑落的袖角，玄色锦缎上金线绣的蟠龙纹正被紫气缠绕。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张三丰说的&#34；国运反噬&#34；，此刻那狰狞的黑龙纹竟已退至锁骨下方。

&#34；父王...败了。&#34；她喉间滚动的哽咽混着炭火噼啪声，&#34；寇仲的井中月劈碎了金顶大纛，朱无视的陌刀...&#34；

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34；在居庸关城头刻了七尺深的&#39；明&#39；字。&#34；

苏恒支起身时，狐裘滑落露出心口未愈的龙鳞状伤痕。

他望着案头那枝被紫气催开的雪梅，忽然轻笑：&#34；汝阳王的赤焰驹，可还拴着十二枚狼牙铃铛？&#34；

赵敏瞳孔骤缩，恍惚看见八岁那年偷骑战马坠落的场景。

父亲战甲上冰冷的铜钉硌得她生疼，鬓角狼牙铃铛沾着草屑，在她哭喊时发出沉闷的叮当声。

&#34；你怎知...&#34；她猛地抬头，步摇珠串扫落两滴冰凉的泪，&#34；那匹烈马早被父王...&#34；

&#34；去年秋猎。&#34；苏恒拢了拢滑落的青丝，指腹拭去她眼尾泪痕，&#34；若馨在贺兰山见过他驯马。&#34；

紫气在掌心凝成虚影，赫然是汝阳王手持金狼鞭驯服赤焰驹的画面，&#34；我昏迷时，若馨跟我讲过，当时你父亲说，这马性子太烈，要留给最像他的孩子。&#34；

赵敏突然捂住心口，那里坠着的玄铁令正灼烧着皮肉。

她想起及笄那日父王将令牌按在她掌心时，战甲缝隙里的血腥味混着草场晨露：&#34；草原明珠宁可摔碎在祭坛，也不能...&#34；

窗棂突然被北风撞开，卷进的雪粒子在炭盆上蒸腾成雾。

苏恒腕间紫气暴涨，缠绕的黑龙纹发出不甘的嘶鸣。

他望着雾气中浮现的战场虚影——朱无视陌刀劈碎玄铁巨盾，汝阳王金甲在血雨中迸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34；别动！&#34；赵敏慌乱间扯断腰间蹀躞带，镶着翡翠的玉扣滚进炭灰。

她将本命真气渡入苏恒经脉时，嗅到他衣襟间若有若无的松香，与父王战袍永远洗不净的羊膻味截然不同。

&#34；五岁生辰...&#34；她突然开口，嗓音破碎如裂帛，&#34；父王瞒着厨娘钻进膳房。&#34；

泪水砸在苏恒手背，烫得黑龙纹瑟缩退避，&#34；他往长寿面里倒了半罐胡椒，面坨得像...&#34；

哽咽堵住喉头，恍惚又见那碗黑糊糊的面条冒着热气，父王战甲上沾着面粉，手足无措地哄她尝一口。

苏恒掌心紫气化作游龙，轻轻缠住她发抖的指尖：&#34；后来那碗面...&#34；

&#34；我哭着吃完了。&#34；赵敏突然笑出声，笑纹里凝着冰晶，&#34；父王抱着我在校场跑马，说将来要给我猎头白狼做裘衣。&#34；

她盯着炭盆里明灭的火星，&#34；可那年冬天他就远征吐蕃，回来时裘衣上沾着三个部落首领的血。&#34；

寒风卷着雪片掠过窗台，在青石地面铺开惨白的绸。

苏恒腕间紫气突然凝成卦象，乾位赫然显现金戈铁马之兆。

他望着赵敏发间摇晃的东珠，想起汝阳王帐中那盏狼头烛台——此刻应当已被明军铁蹄踏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