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阴谋败露,兄弟交心(2/2)
骆志松瞳孔骤缩,恍惚又看见重生那日原主冻僵的手腕上,鹿筋绳勒出的紫痕与此刻韩小凤颈间的血线重叠。
\"你以为我在部队只学了打枪?\"骆志松突然甩出武装带,铜扣精准砸中骆强腕骨。
猎刀坠地的刹那,韩小凤突然伸手去抓骆强衣襟,染血的帕子从袖口滑落,半朵血梅正盖住对方锁骨处的旧疤。
骆强被铜扣击中的手腕发出脆响,猎刀坠地时溅起的火星子映红了韩小凤苍白的脸。
她颈间那道血痕沁出细密的血珠,却突然张开双臂扑向踉跄后退的骆强。
\"你十岁那年滚下惊马!\"韩小凤死死箍住骆强颤抖的肩膀,染血的帕子擦过他锁骨旧疤。
\"是志松背着你淌过冰河走十里山路,你烧得说胡话时攥着他的辫子喊娘!\"她袖口滑落的半幅血帕上,暗红的螺纹印竟与骆强后颈的胎记严丝合缝。
骆志松的勃朗宁猎枪突然脱手砸在青砖地上。
他单膝跪地时,战术腰包里的黄铜弹壳叮叮当当滚出老远,其中一枚滚到供桌底下——去年开春猎熊时,正是这枚弹壳卡在骆强的土铳里救了他们性命。
\"哥想要的从来不是钱。\"骆志松突然掰开猎枪膛线,藏在弹簧槽里的老照片滑了出来。
泛黄的相纸上,两个少年扛着野猪腿站在供销社门前,背景里模糊的身影正是他们亡故的父亲——老骆头的手分明按在骆强肩头。
祠堂梁柱上的陈年蛛网簌簌飘落,骆大爷的紫铜烟锅当啷坠地。
老人枯槁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的齿痕,那是三年前雪灾时,骆强为护住族谱被狼牙撕咬的印记。
供桌上翻倒的香炉里,去年祭祖时骆强偷偷添的安息香灰还未散尽。
\"野猪洞东侧埋着爹的猎刀。\"骆志松突然扯开羊皮袄内衬,暗格里褪色的红布包层层裹着半截鹿角刀柄。
\"你说要等来年开春雪化了......\"他话音未落,后山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惊起满林寒鸦。
老张抖开沾满桐油的麻袋,露出底下压着的铁路规划图。
泛黄的图纸边缘,王老四的烟渍在\"1961年6月通车\"的字样上晕开污痕。
韩小凤悄悄将染血的帕子塞回袖笼,那暗红的螺纹印竟与图纸背面的火漆印完全重合。
\"都随我回祠堂!\"骆大爷的泪珠子砸在祖宗牌位上,溅起经年的香灰。
他颤巍巍捧出蒙尘的族谱匣子,底层暗格里的分家契早已被虫蛀成蛛网状——那歪扭的\"强\"字笔画,分明是骆志松儿时替他描红的笔迹。
众人搀扶着跨出祠堂门坎时,韩小凤的棉鞋尖在雪地里划出半道弧。
她借着掸落鬓角雪花的动作,将个硬梆梆的油纸包塞进骆志松掌心。
纸包上结着冰碴的麻绳扣,正是供销社捆山货特有的蝴蝶结系法。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震得松枝上的冰棱子簌簌直落。
骆志松摸黑走到谷仓后墙,就着月光展开油纸包里泛着桐油味的账本。
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纸页间飘落张铅笔草稿,上面画着列喷蒸汽的火车头,车灯位置赫然标着野猪洞的方位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