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古陶探幽寻转机（2/2）

&#34；邢州三十六色...&#34；老人喉间发出砂轮磨陶般的笑声，紫檀杖头突然戳向展架底层的陶瓮。

瓮中清水泛起涟漪，倒映着苏云澜腕间流转的空间印记，&#34；小娘子可知，当年最后一窑开炉前，老窑工在祭坛刻下的星图？&#34；

萧煜寒的剑穗擦过陶瓮边缘，水面星纹霎时碎成浮萍。

他揽住妻子肩头的手掌温热有力，靛青箭袖下蛰伏的肌肉线条如同未出鞘的利刃：&#34；听闻邢窑最盛时，烧窑师傅能观星象定火候。&#34；

苏云澜倚在丈夫肩头，医疗舱的透视功能正将钱收藏家颈间的绞胎瓷坠子分解成分子图谱。

她袖中暗藏的灵泉珠滚到指尖，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轻轻按在展架边缘。

青砖缝里突然钻出几株琉璃苣，淡蓝花瓣上凝结的晨露竟泛着孔雀石光泽。

&#34；拿去吧。&#34；钱收藏家突然将熏球抛回，拐杖头挑起少年遗落的半块陶坯，&#34；龙首山北麓的河滩泥，掺三成红胶土能仿邢窑胎质。&#34；他鹤氅翻飞间带倒汝窑笔洗，溅出的水珠在青砖地上汇成蜿蜒溪流，&#34；至于星图...或许该问问会看河洛图的部族后裔。&#34；

萧煜寒剑眉微蹙，指尖抚过陶坯断裂面的新鲜水痕。

医疗舱突然在苏云澜视网膜投射警告红点——泥坯中检测到与现代釉料成分吻合的矿物质。

她正欲追问，钱老已拄着拐杖转入屏风后的暗阁，只余沉水香混着未燃尽的迦南香在梁柱间萦绕。

&#34；你看这个。&#34；萧煜寒用剑鞘挑起陶瓮中的浮萍，萍叶背面用赭石颜料绘着简陋的星象图。

苏云澜的空间印记突然发烫，医疗舱自动将星图与昨夜分解的釉料分子排列进行比对，竟有七成相似。

阁楼传来陶轮转动的吱呀声，混着少年压抑的抽气声。

苏云澜提起裙摆正要循声而去，萧煜寒突然揽住她的腰肢旋身避开倾倒的博古架。

邢窑茶碾轰然落地，碾槽里荧光未散的釉料碎屑洒了满地，在青砖上拼出残缺的二十八宿图。

&#34；小心有诈。&#34；萧煜寒的玄铁扳指擦过妻子耳畔，击飞暗处射来的半枚陶丸。

那泥丸撞在门框上碎裂，露出里面裹着的桦树皮纸，墨迹未干的&#34；龙首河滩&#34；四字还沾着新鲜河泥。

苏云澜蹲身拾取时，发间金簪突然被门外灌入的风吹落。

簪头雕刻的玄鸟喙尖正指向西市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开窖节祭窑神的鼓乐声。

她望着青砖地上渐渐消散的星图荧光，忽然握住丈夫的手：&#34；去河滩。&#34；

两人跨出门槛时，檐角琉璃鸱吻突然映出七彩光晕。

萧煜寒的剑鞘扫过门边陶瓮，惊得瓮中锦鲤甩尾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的弧线竟与星图中天玑星的轨迹重合。

&#34；请...请等一下！&#34；

带着颤音的呼喊从街角传来。

抱着一摞陶坯的孙景踉跄着追来，粗麻衣襟上还沾着龙首山特有的红黏土。

少年怀中陶片相互碰撞，发出编磬般的清响。

他慌乱中踢到青石板缝隙里的碎瓷，整个人朝着苏云澜的方向扑来。

萧煜寒的剑鞘横空拦住少年，却被他怀中飞出的陶片划破衣袖。

苏云澜俯身去捡，医疗舱突然在陶片内侧扫描到微刻的星纹——与昨夜空间里浮现的分子模型完全吻合。

&#34；这是爷爷临终前交给我的。&#34；孙景抹着额头的汗珠，从衣襟里掏出半卷焦黄的羊皮，&#34；他说邢窑真正的秘密，藏在会制作星纹陶的河洛族传说里...&#34；少年展开的羊皮卷上，用朱砂绘制的部落图腾正与青砖星图遥相呼应。

西市方向突然响起三声开窖炮，惊飞典藏阁檐下的铜铃鸟。

苏云澜望着炮火染红的云霞，忽然想起空间里那组始终无法破解的星象釉料配方。

晨风卷着孙景的羊皮卷边缘，露出半角用甲骨文刻写的&#34；天火&#34；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