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皮影推广困厄多（1/2）

第202章皮影推广困厄多

皮影推广困厄多

晨雾未散时，苏云澜已将改良后的皮影人偶摆在客栈天井里。

十二面铜镜悬在竹架上，折射的霞光正巧笼住杜丽娘的水绿襦裙，缀着荧粉的丝线在《牡丹亭》唱词响起的刹那，竟在青砖地面投下片片飘落的海棠光影。

&#34；二十五弟当真寻来三十桶桐油？&#34；她指尖拂过皮影人偶腰间的活扣，蚕丝绳牵动的关节发出细碎的玉石声，&#34；今夜首演若是成功，明日便能在城隍庙搭起双层戏台。&#34；

话音未落，街对面忽然传来铜锣声。

十来个戴鬼面的杂耍艺人翻着筋斗掠过绣坊，领头那人甩出火流星，正巧砸在铜镜阵边缘。

苏云澜袖中银针刚要出手，却见萧二十五少爷从屋顶跃下，玄色劲装上的金线云纹被火星燎出焦痕。

&#34；李三的猴戏班在茶楼包场半月了。&#34；少年抹了把脸上的炭灰，腰间新佩的错银匕首与萧煜寒的螭纹带扣如出一辙，&#34；方才听粮铺伙计说，他们到处宣扬咱们的皮影戏是&#39；鬼魅附体之术&#39；。&#34；

苏云澜捏紧手中《天工织造录》，昨夜从空间取出的北斗绣样还压在妆奁底层。

镜阵投射的海棠花影突然扭曲成狰狞形状，她转头望见顾娘子倚着绣坊二楼的雕花栏杆，月白衣裙上的鸾鸟衔枝纹竟变成了倒悬的北斗七星。

酉时三刻的茶楼比往日喧闹数倍。

苏云澜刚踏进大堂，就被泼天盖地的瓜子壳迷了眼睛。

李艺人踩着高跷从梁柱间掠过，手中皮鞭抽得八仙桌上的茶盏叮当乱响：&#34；诸位瞧好了！

正宗的五禽戏可不用那些妖镜邪光！&#34；

&#34；李班主慎言。&#34；苏云澜甩出银针钉住他即将踩空的木跷，绣鞋碾过满地碎瓷片，&#34；改良的关节活扣能让皮影转身快三倍，蚕丝映在镜阵的光影亦是古籍记载的...&#34；

&#34；苏娘子莫拿古书唬人！&#34；李艺人劈手撕开戏台幕布，露出后面蒙尘的旧皮影箱，&#34；真正的老手艺该是这般——&#34；他抓起褪色的西施浣纱皮影，关节处的牛皮绳突然断裂，美人头颅骨碌碌滚到苏云澜脚边。

茶客们的哄笑声中，苏云澜弯腰拾起那个掉漆的头颅。

指腹触到后颈处细微的针孔时，她瞳孔猛地收缩——这分明是她三日前试验失败的旧式活扣，此刻断裂处却沾着空间里独有的冷香。

夜雨打在客栈檐角铁马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王班主抱着褪色的戏箱站在回廊暗处，老茧纵横的手抚过箱盖上&#34；庆丰班&#34；三个褪金大字：&#34；城南刘员外方才退了明日的堂会，说老祖宗传下的玩意不该掺和妖法。&#34；

&#34；那些铜镜排列方式源自《天工开物》...&#34；苏云澜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老人从戏箱底层取出个红布包，展开是半幅绣着北斗纹的戏台幔帐——针脚走势竟与顾娘子白日展示的绣品分毫不差。

更漏声里，萧煜寒握着刻刀在修补镜架。

战甲换作黛蓝常服的男人忽然停手，错金螭纹带扣映着烛火在墙面投下游龙般的暗影：&#34；庆丰班最鼎盛时，王老的父亲曾在御前演过全本《长生殿》。&#34；

铜镜突然齐齐转向东南，苏云澜望着镜中自己鬓边摇颤的珍珠步摇，突然想起空间暗格里那卷戏目残本。

泛黄的纸页间似乎夹着张地契，地址恰是李艺人包场的茶楼所在巷尾。

寅时的梆子敲到第二声时，萧煜寒将温着的杏仁茶推过窗台。

苏云澜望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鸦青衣摆掠过青砖的瞬间，错金带扣闪过一线暗芒——那方向却不是往军营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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