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清北帝(1/2)
说那龟厌因顾念其师叔之山的生死,便开了玄武龟甲!
失了玄阵的困耗,那青眚且是哞叫一声,将那草庐撞了一个碎如齑粉。
然见那如凝脂般的黑雾如水入油锅,激荡而起。雾霭霭遮蔽了夜空中猩红血月。
黑雾翻滚中,再看那“青眚”且是让龟厌、重阳两人一个瞠目结舌。
见那物,驴脸鱼鳃吊睛黄,长须挂唇分两旁。颈生红鬃如发乱,口中獠牙查呀长。脊上鳍棘如锯亦是个参差横生,腰下逆鳞倒生了翻长。爪尖的铁钩凛凛散出些个生铁的寒光。
雾霭霭中,有首无尾,且是看不出几许的长短。
朦胧间,见那黑中透着金黄的头颅之上,凸显肉瘤一个,吱吱咔咔的崩裂了头顶皮肉,与那青眚嘶吼中,生生的钻出一个角来。见那肉角赤红如锻铁,却又软如糯团,遂了那青眚的颤抖,突突乱动。然,那肉瘤见了风凝结,且呈铜铁之色。
饶是看的躺在地上的两人胆战心惊。那重阳惊呼出声,叫了一声:
“蛟麽?”
那龟厌且未回答。见那“青眚”生角心下且是一个懊悔不已。
且攒足了力气,将身翻来。双手撑地欲起,倒是一个体力不允。便擦了嘴角的血,自怀中掏出那“紫符银箓”在手中抖开了,口中一字一呕血的念了: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随之咒语出口,便见那紫符灵光乍现,沿了那银箓笔画如灵蛇游走。
此时,那“青眚”头顶上的独角已长成型。便辗转扭曲麟甲铿锵,蹬云踏雾,黑丸半睁,懒洋洋攀腾在那半空之中,下视了那龟厌,且是一股黑烟自鼻孔中喷出。饶是一个威压过来,荡开周遭黑雾,望向两人压来。
且在此时,见那“紫符银箓”灵光乍开,瞬间荡开周遭黑雾,便见灵光四方而来。饶是看的那重阳傻眼,惊呼:
“仙长不可!”
咦?倒是保命的时候,怎的这重阳却叫“不可”?
此乃“金光咒”,道士遇险,有性命之忧之时用此咒,可吸取周遭灵力护身。不过周遭的灵力也不是全都是好的。对于修道炼法的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就像吃药一样,人参能吊命,但是也能杀人。且有?“人参害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之说。此乃双刃剑也!
然那龟厌听得那重阳的“不可”倒是不敢停下咒语,此番也是一个实属无奈。事已至此也是不敢再做耽搁,且是口中吐了血继续念道: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此时却见那“青眚”摇头,抖了颈下的红鬃,一个龙蟠出缩,便踏了遮月的黑雾,纵身而去。
且最那龟厌口中“律令”喊罢,周遭的灵力亦是入的那龟厌体内。且是得了那些个灵力的护持,那龟厌便翻身而起。
慌忙收了龟甲,掐了剑诀口中叫了一声“青芒!”
那掉落在角落的“青芒剑”听的召唤,便自行脱鞘而出,悬于空中。见那龟厌一个垫步拧腰,便跳在了剑上口念法咒想驱剑飞行。
却不曾想,倒是一个立身不稳,便是一头从那半空栽了下来。
然,仓皇起身,却也是身形不稳。但觉口中发甜,喉咙泛酸,胸口发闷,血气上涌。张口吐却只是干呕,咳出来竟是如凝脂般的血块,想是血脉中的水分已经被那“黑眚”吸取的差不多了,且是伤了元神也。
心下想罢,便是赶紧自怀里拿出丹瓶,倒出两颗丢在嘴里吭咔了嚼了,以期能护住心脉。而后便是手掐指决压住血气。然,回首,见草庐内另外三人皆受重创,便望那地上残喘的重阳将手中的丹瓶丢了过去,道:
“速将丹药分了,寻了水将两人浸入水中……”那重阳强撑了身体,问了声:
“仙长何去?”
龟厌便头也不回的道:
“落仙之地!”
说罢,便不顾那重阳神色骇然,再起剑指,叫了声:
“剑来!”那“青芒剑”倒是灵气,滴溜溜在半空旋了一下,稳稳的停在那龟厌脚下。
那龟厌且不敢耽搁,一个个踮步拧腰重新踏上剑身。然见那青芒却是一沉,倒是一幅不堪重负的模样。却耐不住那龟厌口中咒语的拘促,便是一个剑身战战,依里歪斜飞驰而去。
倒是一句“落仙之地”让那重阳迷茫。望那龟厌踩了他那青芒剑,一路迤逦歪斜的追那“青眚”而去。心下猛然闪出那日龟厌面目,口中:“大荒北经云:帝乃令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皇帝下天女……”之言。
想罢,便一个如巨物撞心!口中惶惶道:
“下天女曰魃……”一句喃喃自语,且是惊得那重阳目瞪口呆。饶是一个瞬间惊醒,且赶紧捡了那丹瓶,抠开了磕出一颗来丢在嘴里。
但要入口即化,且化作一股清气入喉。吞津下去,便觉那倒要饶是一个霸道,自喉咙到丹田一线穿下。又自丹田炸开来去。那力道便撞与腰间两肾之中。且不做流亭,便沿两脉、过古玄,冲绛房,直泝泥丸宫,于那天谷内交汇。
饶是一个元气充盈,元阳猛涨。丹药之力饶是让那重阳闭眼摇头,又瞪了眼重新看那丹瓶。
心下惊异:且是何等的倒要,能如此快的补充元阳?
且也不敢多想,便试了起身,饶是一个体力充沛。倒是不敢耽搁,便奔那如同干尸一般的郎中、成寻而去。
且不说重阳下去救护程之山两人,单说这龟厌踏剑望着“黑眚”飞驰追去。
刚出的屋外,便见那“黑眚”一路望草岗急急而去,饶是一个个飞沙走石,所过之处草木皆飞,续又化作冰凌霜雾砰啪坠地。
那龟厌见罢心下暗自叫惨,便是硬了头皮,手掐剑指御剑猛追。但也是苦苦不得。
且在心下焦急之时,忽然见前方大震,霎那间电闪雷鸣之声顿起。
便觉有力场迎面撞来,其势之猛如狂飙吹雪,饶是荡得那御剑飞行的龟厌身形不稳。
而后,又觉身旁空气被抽空一般,却是让那龟厌呼吸不得。且在惊异!便听的凭空一声大响,如黄钟大吕平地而生,遂有飓风狂飙如从天而降,直吹的龟厌站在剑上摇摆不定。
然觉此等法力且不是单纯的道术所为,龟厌大骇。
心下暗自叫苦道:此乃何等狠人,道行竟如此霸道!
想罢,便念咒催剑飞升而上,躲开那刚猛的狂飙。自半空中往下看去。
见那后岗上狂飙之中一个胖大的和尚口喧“六字大明陀罗尼”与那“青眚”前挡了那物的去路。
看那僧,肥头大耳,鼻眼皆小,却生的一个两耳垂纶。身上百衲坏色迎风鼓胀,敞怀处,露得一身的铁打蛮肉。赤膊处,爆出筋脉怒张如龙。光头赤红,好似铜铸铁打的一般。头顶戒疤十二,横肉间突突而动。爆目圆睁,如同那护法的怒目金刚,惊得那神鬼皆行远遁。
手中一柄三环的木柄禅杖,却能搅得周遭灵界之力急急乱动,惊得四下地虫蛇鼠纷纷出穴逃窜。
踏步处,罡风四起,荡起地动如浪翻涌。禅杖过,周遭烈焰腾空,四下草木皆作齑粉飞烟。
见那和尚且是如同疯魔罗汉,赤眼的金刚,哪还有那僧伽慈悲之状。倒似一个煞星落地,胖大的罗刹临凡!
那胖大和尚口住经停,且将手中锡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顿时那锡杖砸过之处升起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又化作百丈佛陀虚影立于空中。却不等那青眚所化之螭龙动作,那佛陀虚像便望那“青眚”兜头砸来下。
其势如有万钧之力,以辚乌合之众。
饶是那身大体重的“黑眚”亦是不敢硬扛了去。
然,却见那“青眚”如那灵龟之于水,螭龙之在云。饶是一个闪躲便散作灵光四射绕开那金光。随即又在半空中重聚成型。一声皋叫,其声化作狂飙,荡得那和尚百衲的僧衣猎猎,坏色的袈裟萧萧。
见那和尚掩面,
饶是一个脚爪踏过黑雾腾起,身入黑漆漆的团雾中龙蟠出缩。便是不需一个弹指,那“青眚”又自半空狂飙而下,直直的向那和尚撞而去。
眼见那胖和尚就要中招,那龟厌踩了剑身,稳了身形,双手变换手印,大声道:
“临、兵、斗、者、皆、数、列、在、前!”
此乃九字密祝唤咒!拘,周遭百里一切灵体!且是不拘邪灵妖体、山精树怪、魑魅魍魉、鬽魁魃魈,统统到得阵前应战。
霎那间,便见坟塌冢破、树倒石崩。
乱风下,莹莹灵光如流火飞星般的纷纷聚来!
那位说了,你召唤他就来?
这事不太好说。召唤术,说是召唤,其实是有一个“拘”字在里面。“拘”乃听其号令而不得不来也。
那位说了,还不得不?世间哪有这样的?你倒是召唤个狗都费劲,还拘?
这话还真不好说。我见过身弱命薄的,那是是个狗见他都敢呲牙咧嘴叫唤的,主人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我也见过身强命硬的狠人,不管是多凶的狗,见他夹着尾巴有多远跑多远的。也见过摸一下狗头都能把狗吓哆哆嗦嗦,屎尿齐流的。
万物皆有灵,只不过你不觉而已,倒也不是我胡说来哉。
且不抬杠,回到书中。
且如万星耀空,纷纷咋咋与半空穿行。那些个灵光齐聚,竟将那夜空化作了白昼,与半空徘徊流转。
随那龟厌一声“诛邪!”落下,那千万荧光如飞蛾扑火一般纷纷撞向那如同生铁铸就的“青眚”。
霎那间,便如同暴雨摧花的一番急风骤雨。
阴阳相击,如同铁花入水,顿时白烟黑雾四起,火花激射。
与那黑白两雾罩,血月的夜空中交互交缠,万千灵光飞溅,饶是将那一个月空染就了一个绚烂。
其间亦是一个惨叫连连,如万人嘶喊,百兽惨叫。
那哀嚎之声饶是一个层层叠叠,连绵不绝。让人听了且是心惊胆寒。
几波过后,且是一个白雾缭绕包裹了那青眚。生生的将那“青眚”的龙头压下,倦伏于地。
那龟厌见事成,且是不敢耽搁。便跳到半空,伸手叫了一声:
“青芒!”
那“青芒”剑凌空打了一个转,急急的落在那龟厌的手中。
见龟厌扯了宝剑,掐了决,口中叫了一声“寂!”
便化成一道黑影向着“黑眚”窜去。
见那身型快如律令,形如闪电,双手擎了青芒剑照准那“黑眚”兜头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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