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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边军手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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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雨下如注。

蓑衣笠马,兵器无光,白衣哑奴领了斥候前军三三两两散于官道之上无声与路上前行。

忽见一白衣勒马,马打盘旋。斥候官长见了抬手,见其部下四散于路旁。

那俩白衣哑奴提鼻四处嗅了几下,便是一个搬鞍下马寻那气味而去,不刻便停在路旁土地庙前往下招手。

饶是一那斥候官长一通比划,那官长便是点头。

上前观看,见土地庙前有断枝,便拿将起来凑了脸细看,见有刀剑切削过的痕迹。抬头又望了官道,往手下一个手势。

亲兵见了官长手势,便一把抓过身边的陆寅,小声道:

“上前回话!”

陆寅见状赶紧上前。那官长贴身悄声问了:

“前方何处?”

倒是雨雾甚密,看不去个远处。陆寅看了眼前的土地庙,又望了前路,道:

“此地长虫拗!”

那官长听罢一怔,嘶嘶的抽了口凉气。且问手下要了简图。旁边亲兵撑了斗笠,遮了雨。陆寅自囊中取出荧囊,晃醒了内在的萤虫,照了那见图。

兵书云:拗者,两山间平地也。然,长虫即蛇之别称。此地必是一个两山之间弯弯曲曲之路,倒是不便马队车辆快速通过。饶是一个设伏之地。

且在想,便听得一声斑鸠叫声。

寻声望去,见哑奴又有手势过来。

几人赶到,见哑奴蹲在一处草丛之中。那陆寅刚要带路奔去,却被那官长拉了。见那官长蹲身细看了四周,用刀尖拨开杂草,见有地弓残箭,箭簇无光,只锋镝周遭一抹的寒光于雨水中瑟瑟。

那陆寅见罢一惊,倒是又是个心下稳妥,想是那两个哑巴已经破除了机关。

到得两个哑奴蹲身之地,见那草皮之下埋有有蛋壳,荷叶之物。荷叶上残留米粒,用手捏了,便是一个绵软。哑奴又是一番手势过来,那官长有望了陆寅道:

“记,步弓五十余……”

见斥候官长蹲下查看,用手量了两根树枝之间的距离,扒开上覆杂草,以手背探了树枝间的地面,遂又恢复原状,小声与那陆寅道:

“有行营简灶。已去一个对时……”

说罢,顺手捡起地上残留的蛋壳,手指于内旋了一下,口中喃喃:

“有马?”

说罢,便又起身,抬头四下望了一番。且见居高临下,离官道半箭之地。官道两边且是个郁郁葱葱。

且是口中疑惑了喃喃:

“是个埋伏的好去处……”

话未说完,倒是心下一惊。且将那手中的刀柄举高晃了一下,众人又做四散,分别查找。

却又见那哑奴舍了马沿了官道两边配合密踪前行。

初卯,雨住,却无晨光。

校尉便带着陆寅并斥候亲兵上殿。唤醒了宋粲,陆寅上前插手报:

“将军,前方十里见行营简灶,断有五十人上下。灶有掩埋痕迹。”

说罢,便捧了那荷叶、蛋壳呈上。

校尉此时端了晨汤奉于宋粲,见那陆寅手中的荷叶便用手拔了一下道:

“此非禁军边兵形制。”

宋粲听罢,喝了口晨汤“嗯”了一声,示意校尉说来。

校尉用手摸了一下蛋壳,捏了上面的草料,又以指探其内壁,见有蛋清残留,放在口中尝了一下继续道:

“有军马在列……”那宋粲将那晨汤喝完,道:

“可有胜算?”

校尉抬手,身后斥候便从牛皮桶中拿了图铺在地上。见校尉上前抱了膀子抠了嘴看那图,头也不回的问陆寅道:

“可有详报?”

陆寅听罢,赶紧自水火囊中取出详报呈上。

校尉看了便抽刀出鞘,刀尖抵了地图,口中道来:

“初酉雨下,据敌在此扎营,而无前后斥候踪迹,想是是于此躲雨……”说罢,又望那陆寅道:

“雨时在此简灶,且不为设伏……”见陆寅点头,便又道:

“判,此地路直道阔,不便阻杀车马……”

说了,便以刀尖点了那长虫坳三字,道:

“断,此处伏于路边伺机掩杀。”

然,又捏了腮,思忖道:

“按简灶形制为厢军,步卒多些。然有蛋壳,其内为生……且不知对方有马几何?”

咦?怎的和那斥候官长所判一模一样?

此间道有一节,军马是要喂生鸡蛋的,若是人吃定是煮熟了,谁家好人也不会没事干吃生鸡蛋。

因此判断这些个生鸡蛋便是喂马来的。

然,如是拉货驼重的驽马且是不舍得用生鸡蛋喂它。所以,能吃得起这生鸡蛋的必定是冲阵用的战马。生鸡蛋喂马,那马便是一口吞了嚼。而马唇不可闭,会掉落些许的碎鸡蛋壳来。

但是,也不是每个一个马都会留些个生鸡蛋壳来,所以,只能判其有马,倒是无法断这战马几多,马军几何。

见校尉思忖后,且道了一声:

“料也无妨,此处隘口不便马队行阵,便是护得驾车驽马冲将过去便可……”

正在此时,却听的马蹄声至。

众人抬眼,见那白衣哑奴已下马拱手。

宋粲见了,便招手叫了一声:

“来!”

见一白衣哑奴摘了面纱插手施礼。然,那面色让那宋粲着实的一惊。

怎的?见那哑奴且是一个面白如纸,吊眼青黄,唇若朱丹,满齿漆黑。

见那哑奴上前,且不言语,只伸了双手一番比划下来。

宋粲不懂,且迷茫了望那校尉,校尉见了亦是一个一惊,道:

“边军手信……”

说罢便细看那哑奴比划。遂,望了那哑奴的手信,道:

“前方二十里有巨石挡了官道半个车辙?”说罢,且是怔了一下,随即,又望了那哑奴的手信,道:

“周遭泥泞似有脚蹄之印,且有掩埋之痕……前三里有哨。后伏兵弓六十,弩二十。每弓有箭十壶,有雷石堆积。马军两都,伏于阔路两侧……”

宋粲听了,心中便幻出此战之情景。

巨石只挡了半个车辙,便是只须挡着车,而与马队无碍也。

心下想罢,口中喃喃:“围城必阙”!

“围城必阙”即“围师必缺”。此语典自《孙子兵法·军争篇》。看似与人留一线生机,实则暗下埋伏,分而歼之!

届时,车必停于石前,两旁弓箭雷石俱下。驽马倒地,车辆无行。

前军马队冲出,中、后军只的下马保护车上瓷贡并人员排了长盾挨过弓箭,舍了伤者冲出隘口。

至路阔之处,敌马军冲入,纠缠了厮杀,而致前军马队回援不得……

此战,虽不至全军覆没,但这瓷贡也无从保存也。

待到自家兵马与这汝州界外的“长虫坳”中伤亡殆尽。从事发地来说,与那汝州地方便是一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汝州地方官员便可上报了一个“贡品遭匪患劫持于汝州界外”便可彻彻底底的脱清了里面的关系。

往后,便是枢密点将,三衙发兵,大兵于此进剿“匪患”。

于是乎,这一番天青贡便落得一场糊涂官司。这贡品的去处,却是一个泥牛入海,自音信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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