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颠倒是非(1/1)
第323章颠倒是非
慕容离点点头,问道:“他可有说起,这本秘籍如何得来?”
杜流光心道:“果不其然,这二人叫我接近那假和尚,便是为此秘籍而来。”他并不知叶枯大师与伏牛山五鬼之间恩怨过节,慕容离亦不曾详述,只道二人觊觎那心法秘诀,伺机夺取。
正不知是否如实道出后续,梅剑之已脱口说道:“杜兄有所不知,叶枯大师手中的秘籍,乃是从他一名徒儿祖宅中抢去,如今那位小兄弟病入膏肓,唯一心愿便是取回祖传秘籍。”
梅剑之观人入微,瞧杜流光突缄其口,神色犹疑,想必有所顾虑,于是先行解释,免去对方猜忌。
杜流光听罢微微一怔,这才道:“原来如此。”接着继续回忆:“杜某当时特意问起此事,叶枯大师既自称少林派得道高僧,何以收藏自己徒儿的心法秘籍?便问:‘贵派武学博大精深,怎地先由弟子参悟,师父却未习得?’那叶枯大师笑道:‘咱们既已拜了把子,做了兄弟,理应不当有所隐瞒,为兄实话与你说了吧。为兄本不是那少林高僧,也不是什么少林弟子。’我装作吃惊模样,又问:‘那么大哥是何门何派弟子?’”
“那叶枯大师神秘一笑,说道:‘贤弟可听说过伏牛山一带的伏牛派?’我道:‘自然听过,伏牛派刺节鞭法威猛,小弟时常感慨,未能有幸亲自一睹。’”
梅剑之二人曾与五鬼交手,刺节鞭法平平无奇,无非鞭上暗刺出人意料,待人察觉,立时可避。杜流光与叶枯大师斗了一场,岂会不知其中深浅,瞧来不过是一番吹捧,好引得对方欢喜,卸下戒备罢了。
但听杜流光道:“那叶枯大师听杜某夸赞伏牛派鞭法,得意洋洋地道:‘实不相瞒,为兄正是伏牛派的掌门,刺节鞭法,亦由为兄所创。’我立即惊呼道:‘什么?哎哟,小弟实在眼拙,竟没认出大哥身份,大哥自降身份于小弟称兄道弟,岂不是折煞了小弟么!’叶枯大师笑道:‘别这么说,嵩山派二十四式双手剑着实了得,今日多亏贤弟解围,为兄才不致比试败相难看。以后莫再提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咱二人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杜某见时机已到,便问:‘大哥为何一副僧人扮相,又为何来到开封府,甘愿替翟老板效力?’叶枯大师一壶酒喝了个精光,蹲在河堤上呕吐,又将身上破旧褪色的袈裟取下来擦嘴擦身,唉,简直不堪入目!待料理罢,才缓缓地道:‘你当为兄好好的掌门不做,却跑到这儿给人做牛做马,心里头痛快么?哼哼,还不是为兄那五个徒儿意图弑师,还要……还要抢我秘籍,这才从山上逃了出来!’”
梅剑之此时插道:“看来两位前辈确实将五鬼送回了伏牛派,只是叫那厮逃了去。”
杜流光奇道:“原来你二人都晓得?”旋即续道:“杜某跟他道:';竟有此事,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哥这几个徒弟做下欺师灭祖之事,实在令人不齿!';叶枯大师道:';为兄那几个劣徒,幼时家境贫寒,登门求我收做徒弟,却不料这几人如白眼狼一般,好容易将他们养大,教会了武功,如今翅膀硬了,竟联合外人欺负到师父头上来了!贤弟,你说说看,这几人是否大逆不道?';”
言至此处,杜流光忽然话锋一转,叹道:“杜某虽不曾收得徒弟,但有新进的同门小师弟,皆有照拂,于我眼中,已如弟子一般,若他等有不敬不重之心,杜某恐怕比那叶枯大师还要愤怒。”
梅剑之与慕容离年纪尚轻,从未思虑过收授弟子,亦无从体会师徒之情,听其义愤填膺,咄咄之词,只不露神色地点点头。
杜流光接着道:“杜某不料那叶枯大师竟被自己的徒弟赶出门派,越听越气,便道:';不错,岂能如此!那五个逆徒莫非功夫了得,连大哥都制衡不住么?';叶枯大师长叹一声道:';凭他五个,岂是为兄对手?哼!那几人不知从哪儿攀附上了崆峒派的虚子显和关通海,处处为难为兄,非说什么讨个公道。为兄不是他二人对手,却也不肯服软,伏牛派之事,与他崆峒派有什么干系?为兄遂恶言恶语将他二人讥讽了一顿!哈哈,畅快得紧!';我又问道:';这么说来,大哥是给那崆峒二老联合五个逆徒给逐下山来了?';”
“叶枯大师道:';倒也谈不上。他二人要我交出秘笈,逼令为兄日后与那五个逆徒各走各的,互不干涉,此事便作罢。';杜某道:';秘笈如今尚在大哥手中,想必是没交出来吧。';叶枯大师笑嘻嘻道:';哼哼,想逼为兄乖乖交出秘笈,那两个老匹夫恐怕过于天真!';崆峒二老乃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杜某对其声名亦略有所闻,心想但凭叶枯大师武艺稀松,怎地能从两位前辈手中逃脱,遂向他问及。”
梅剑之许久未见二老,每每练起崆峒派心法武学,皆无比怀念,这时听他叙述,不由眉头紧皱,愤然道:“虚前辈与关前辈为人德高望重,自不会与一介草莽为难。许是那叶枯大师使了什么腌臜手段,趁机溜走了!”
杜流光端量梅剑之片刻,忽地问道:“小兄弟,你认得崆峒二老?”他此前与慕容离酒楼拆斗,梅剑之并未出手。之后假扮官兵混在队伍当中,也未曾见其施展过崆峒派武功,是以对其来历不甚了了。
梅剑之自觉失言,忙解释道:“';烟霞散人';虚子显、';江湖断剑';关通海,两位老前辈武功卓绝,心怀苍生,武林中谁人不识,谁人不敬仰三分?”
杜流光颔首道:“此话不假。杜某还道你这小子竟与大名鼎鼎的崆峒二老相熟,原来也与我一般,只是仰慕声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