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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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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当原竞带着几近虔诚和笃信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彭放首先想到了什么呢,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挺搞笑的。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被女朋友拉到电影院看了一部叫做《怦然心动》的电影,一向对青春爱情片毫无兴趣的他,全程九十分钟下来,除了时不时和人家姑娘咬咬耳朵,捏捏手心,掐掐小腰,竟也记住了一些令他印象深刻的电影情节和台词。当布莱斯真正领悟了朱莉关于梧桐树,关于藏鸡蛋,关于对自然纯粹的热爱和心底良净的守真时,他不禁感叹道,“怎么会有人想从朱莉?贝克身边逃走呢?”。彭放想到了那对男女确定彼此心意后从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言而喻的珍惜和爱意,既像是印书馆最新定制好的温流着炭香的书本,崭新蕴率无尽的美丽情意;又像是酒窖里贮存百年的佳酿,不惧岁月扑沙,依然悠香醇迷,百毒不侵。

彭放觉得这个恍惚的第一感觉太做作太娘们儿了,他又不是停留在翻翻书做做题就可以有饭吃有衣穿的年纪,却在原竞那里找到了一种少年时代如沙漏般倒转,似琥珀样驳愚的。。。恋爱的感觉。他被原竞吓得不轻,更是被自己这无限诡异又羞耻的想法惊得几乎失声,原竞是谁,原竞是他的表弟啊。。是原炀的亲弟弟啊。。自己在想什么?竟然会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去找寻这种快突破***的龌龊而下流的歪心?

彭放体内的酒精一下子就被血液完全溶解了,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低,尽管他的脸色依然由于惊怒,愧疚和难堪而显出不自然的绯红,但是理智慢慢地回到了可控范围内,他觉得,一定是原竞的形象太有学生时代国民校草的味道了,自己才会鬼使神差地听信了他那句话;如今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原竞分明是在逗他好玩儿,只不过玩笑开的太大了一点。

原竞保持着说这话时候的淡定如常的表情没有变化,手却在裤子口袋里暗暗合拢了,他的手腕儿止不住地发颤,却紧抿着嘴强压着内心渐渐放大的紧张和失惶。

彭放看着他,艰难地开口,“原竞,不要开玩笑。”

“。。。”原竞脸上有无助的自嘲和酸涩,缓慢而折磨人的,嚼出了几个字。

“我没有开玩笑。我爱你。”

最后的三个字一下就把彭放好不容易按住的炮火桶掀翻燃爆了,他一把上前揪住原竞的衣领把他用力地推到了墙上,原竞感到自己的脊柱被坚硬的凯斯板猛地一个撞击,发出砰得一声巨响,疼得他头皮晕麻;彭放的手死死地抓紧他的领口,像是亲手要把他的衣服碾碎。

“把你今晚说的话全部收回去。”彭放双目眦裂。

“我不会收回去的,”原竞沉声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去你妈的狗p事实!”彭放实在不能理解原竞是怎么做到依然这么平静的,他用力地掐着他的下巴扳正他的脸,

“你看着我!你他妈好好看看我!我是谁啊?啊?我是你二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是我亲哥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说喜欢你,”原竞把彭放掐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温柔又用力地握在手心拿了下来,然后在彭放怔愣的一刻,把他的手放在唇边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彭放被他这举动惹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赶忙把手抽了回来,眼角都要抽筋儿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你二哥,还比你大这么多岁,你。。你最好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原竞认真道,“不要拿年龄辈分来说事,喜欢就是喜欢,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二哥;彭放,你不应该站在我的前方指导我,也不应该护在我的身后保护我,”他上前一把搂住彭放的腰,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处,靠近他的耳畔,

“你应该站在我的旁边,陪伴我。”

彭放听得头皮发麻,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儿,现在正抱着自己,还完全不脸红地说着这种不过脑子,粗暴露骨的情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

彭放使劲儿想把他推开,奈何原竞抱着他格外用力,他一时半会儿动都动不了,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会被原竞隔应死,被自己恶心死。

“原竞!别胡说了!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忘了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说你不喜欢同性恋!你现在做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你当时和我说你不接受!”原竞在他耳边吼道,“我那时怕你知道真相会讨厌我,所以我。。。”

“那我告诉你,老子依然不接受!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彭放用腿狠狠地朝他膝盖踢了一脚,“早知道你怀的是这种心思,我就应该离你远远儿的。。操。。”

原竞的身体一僵,腿上一吃痛,一下子把他放开了,彭放惊魂未定地大口地喘着气,刚刚他差点儿被原竞活活勒死。

原竞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盯着彭放的那双眼睛释放着汹涌的怒火。

彭放被他这副半面寒冰兼半面烈火的样子惹得心跳加速,胸腔打鼓,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原竞,我不喜欢男的,你的话我不接受,你也别再犯傻。”

“你究竟是介意同性恋,还是介意我,”原竞冰冷地质问他,“彭放,你不可以这样,你招惹完了我,如今想全身而退,你觉得可能吗。”

“到底是特么谁在招惹谁啊!”彭放觉得原竞太不对劲了,“我现在没办法和你沟通,你自己想清楚。”他只想两股战战几预先走。

他每往后退一步,原竞就默默地逼近一步,在他想拽着门把手跑出去的时候,原竞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抵在了墙上,顺手反锁上了门。彭放想都没想就要给他一拳,却被他拧着手腕按到了身后,紧接着,原竞便撬开他的牙关深深地吻了下去。

原竞以前在家,偷偷发现过原炀躲在房间里看毛片,那时出于好奇他也跟着看了一点儿,却对镜头中的各种亲吻的亲密举动感到排斥和抗拒;他觉得两个人用嘴唇去触碰别人的肌肤,别人的器官是件非常恶心的事,因为不知道这个过程中会传递和过渡多少细菌;可是现在,当他嗜咬着彭放口腔的每个角落,当他感受着眼前人专属而独特的味道,他只觉得无限的心满意足,又有着无境的欲求未满;就好像很久以前他弄丢了一样宝贵的东西,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这种情况下,你让他怎么冷静下来去想别的。。

彭放被他蛮横无理的强吻惹得快要窒息,脑部缺氧的他鼓起所有力气把原竞的手挣开,然后趁着原竞闭着眼睛沉溺于这场口舌之交中时,拿起一旁柜子上的花瓶往地上用力一砸。

花瓶破裂震碎的瞬间惊得原竞被迫抬起了头,彭放的嘴角皆是刚才躲避时粘上的津液,怒道,“你如果再继续,下次这个花瓶,就是直接砸在你的头上!”

原竞看了看地上的残片,玻璃碴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彭放甩开他就要走,却被原竞一把直接抡在了床上,彭放又晕又急,刚想坐起来,原竞就立刻骑在了他身上,死死地按住他的手把他固定在身下。

“你想打我,想骂我,想用花瓶砸我,我都无所谓,”原竞的眼中情欲迷离,“但是你不能不理我,不能远离我。”

“砸你妈。。。原竞你想死是不是?!”彭放被他压得动弹无能,“从我身上滚下去!”

“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原竞和他争吵道。

“听个毛线老子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赶紧放开我!”彭放觉得快要崩溃了,老天爷在整他吗?交不到女朋友就算了,你送个男的来是几个意思?还是个小孩儿?!

马上,彭放就骂不出来了,原竞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们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彭放剧烈挣扎的身体一下子就不动了,因为他强烈地意识到,原竞的下身正澎湃着欲望,隔着外裤,顶住了自己。

原竞也发现了,他为自己这一次彻底地暴露在彭放的面前也感到一些害羞和尴尬,语气放缓了不少,

“你。。你老实一点儿,我就不动你;至少。。。至少现在不会动你。”

原竞自以为这样说是在安慰彭放,却没想到让他冷汗都冒出来了。彭放紧绷着身体,咬着牙盯着他,

“你打算。。。打算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原竞说话更加软了一层,“彭放,我特别想你,你和我住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每晚我有多想和你一起睡,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

“他妈的快闭嘴!”彭放羞愤得脸通红,“你。。你敢那样,我一定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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