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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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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放背脊一凉,冷汗都出来了。

这天傍晚,原竞下班回家,恰好在自家门口看到了坐在地上发呆的彭放。他的旁边横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黑色的皮包。

原竞把右手上的塑料袋换到了左手,将彭放从地上捞了起来,“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原竞摸了摸他的脸和额头,“还有点低烧,就这你还敢坐地上,继续着凉是吧。”

彭放揉了揉自己的脸,“我等你半天了。”

原竞开了门,“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先进去啊,”,他把袋子放进厨房,出来的时候给彭放倒了杯热水,坐到他旁边把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声音轻轻地,“是不是想我了?”

彭放看着他澄亮的眼睛,忍不住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我搬回来和你一起住吧。”

原竞眉头一挑,半开玩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蛮腰,“不跟我呕气了?也不嫌我管得宽了?”

他见彭放许久无言,只是箍着自己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一层,便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性地补充道,“本来你今晚不过来,我也打算去看你的。你看,我连菜都买了,打算给你熬点儿鱼汤送过去。。。”

彭放眉毛微不可视地颤了颤,原竞看他一脸凝重,直觉他是有心事,认真地盯着他示意他说下去。彭放深吸一口气,“原竞,我把我家里的门锁给换了。”

“。。。”,原竞一愣,没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站起身一脸惬意地撸着袖子去了厨房,“换就换吧,早该换了,本来你那密码就设置得谁都能进。”1111,可不是谁都能进嘛。

彭放一听,脑中的弦瞬间绷紧了。“你也觉得我家本来,谁都容易进去是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密码太简单了,打个比喻而已,”原竞扭过头来,“你别这么紧张。”

“你别吓我!”,彭放脸色增添了一些恼怒,不自然地白了几分,原竞想了想,走了过来重新将他抱在怀里,“得得得,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可不这样啊,”原竞不禁想到,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不过也蛮可爱的。

彭放说不出来,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察觉到自己在原竞面前的失态,他下意识地正了正脸色,强迫自己缓和到平常状态,拍了拍原竞说道,“我没事了,你去做饭吧。”

从那晚开始,彭放算是和原竞和好,俩人又重新住在了一起。按理来说,原竞应该是很高兴的,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彭放嘴上没说什么,可是每晚,像往常一样被原竞压在床上,抱在浴室的时候,却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挑拨不起来兴致。说通俗点,原竞差点就要怀疑他是不是禁欲或者性冷淡了。

这个发现让原竞又生气又失望,除此之外还有点害怕。他不知道彭放为什么这次回来,会变得好像,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一样。表面上仍然是一样的温柔,可是原竞却觉得那神情里充满了躲闪,回避和敷衍。他好几次没忍住想问彭放,却被彭放冷漠地避开了;如果问多了,彭放还会生气,而且,是那种很认真的生气。原竞委屈的同时,察觉到内心灰暗的占有欲蛰伏了两年后又抬起了头:自己还不够容忍吗,厉学延的事情自己都不追究了,他竟然还闹别扭,问了又不说,他想干什么,他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他要是敢走,敢离开。。

原竞重新陷入了谜一样的烦恼和纠结中。而另一边,彭放的日子也不轻松。

晚上七点,彭放坐在车里,接到了原竞的电话。“彭哥?你下班了吗,我正在路上,快到你公司了~”声音是这段时间难得的轻快和雀跃。

彭放愣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努了努嘴,“我今晚在外面吃饭,你不用来接我了。”紧接着,他听到电话那头猛地一阵急刹车的声响,引得他头发一下发麻,“原竞你没事儿吧?”

原竞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低,“一定要今天出去吗。”

“嗯?”彭放奇怪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去吧,别喝太多酒。”原竞不待那边再说话,直接把手机朝车后座扔了过去。对于彭放的漫不经心,这么久以来,他竟然气着气着就麻木了。只是觉得身体很冷,心里很空。

最近都是这样。。原竞把那电子打火机攥在手里,手指一下按下,一下松开,看着蓝色的火焰在风中东倒西歪;以前彭放也经常有晚上应酬的时候,只是每次都会提前告诉他,叮嘱他不用去公司接,告诉他提前回家休息,或者用暧昧又暖洋洋的话语“勾引”他洗好澡去床上等着。可是今天,他忘了。原竞在意的,不是彭放临时有事却忘了告诉他,而是他敏感而恐慌地发现,彭放的生活里,竟开始有意无意地,忘了原竞的存在,或者说,是忘了他和原竞是在谈恋爱,而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火苗飘着飘着,烧到了原竞的手指。原竞轻呲一声,随后像是泄愤一样,把打火机甩了出去。

那个打火机掉在公路上,一会儿一辆公交溅着泥泞从它旁边飞驰而过,肮脏混浊的污水覆盖下,原本刻在表面的logo和字样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着斑驳的槽痕一齐扭曲了。

又过了一会儿,晃悠悠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乞丐。他揪着眼皮儿拾起这个打火机,借着蜡黄色的瞳孔看了半天,慢慢扒出了些许字样。打火机上刻着“tolove——peng”。

晚上九点,国宾楼依旧灯火如流,热闹非凡。七楼的包厢里,被灌了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杯酒的彭放此刻头疼交加,昏昏欲睡;仿佛这段日子的失眠全部在今晚返还了回来。

耳边嘈杂声入耳不断,彭放隐约可以看到郑烨在叫他,之后好像进来了一个人,郑烨和他交流了几句,就走开了。又过了一会儿,整个包厢好像彻底安静了。

彭放很想努力坐起来,他想知道人是不是都走完了。他费劲儿地张了张嘴想叫郑烨,发现声音中都灌满了酒精,此时疼得发不出声。于是,在与身体的弱势抗争后,彭放放任自己瘫软下来。算了,估计是喝太多了,先睡会儿吧。

对于彭放而言,今晚的酒喝得貌似还挺值得,他陷入了最近一直非常渴求的深度睡眠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原立江同意他和原竞在一起了,梦见他们再也不需要将感情藏着掖着,梦见原竞脸上幸福的笑容,看得他心满意足。随着梦境,彭放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好一会儿,包厢里一片寂静,静到连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都像是银杵敲击着水石,清晰可闻。门默默地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睡得沉沉的彭放身边,伸出手指在他勾起的嘴脸处点了一下,见他没反应,又大胆地摸了摸他红得发热的脸。

那人一言不发,站了一会儿,捞着彭放的后背和膝盖弯折处,把人抱了起来。

彭放的梦里,他和原竞在获得亲人朋友的认可后,一起去了迪拜的沙漠玩儿越野冲沙。俩人坐在朋克汽车里时不时都要接受漫天飞舞的沙浪的亲吻,与此同时,车子一路上颠簸不停,摇晃得彭放阵阵发晕,兴奋的同时又感到身体好像越来越不适,并且奇怪的是,这种不适的感觉,迈过梦境的美妙,竟越发地清晰和真实。。

等等。。彭放突然全身猛地痉挛,这好像不是梦?!他在惊吓中睁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全身的冷汗刷得一下全部冒了出来。

厉学延满含笑意的脸,近在咫尺地映入了他的眼球。

“你。。。”,彭放吓得想大叫出声,这时才发现自己竟被厉学延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地走在酒店长廊里。每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闭着,走廊空无一人。彭放叫不出来了,他惊惧地发现,这里已经脱离了国宾楼人来人往的用餐区,此刻的自己,估计是在整栋大楼的顶层几楼,那里是住宿用的包间。

这种危机情况下,彭放本应该全身力量都被激发出来,想尽办法把厉学延打倒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几乎动不了,整个人像被泡在酒缸里一样,身体所有的机能都特别疲倦,软得让他心慌。

彭放努力支起眼皮,瞪着厉学延,“你想干什么。”

厉学延依然保持着不变的笑意没有回答。彭放用尽全力蹬了一下腿,作用微不足道,他舌尖都发抖得打滑,牙齿参差着打架,“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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