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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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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老板给他俩介绍房间,原竞不停地问哪个房间暖气效果最好,热水最足。问来问去把彭放问烦了,“将就一晚而已,又不是搁这儿扎根。”

老板点点头道,“我们每个房间条件设备都是齐全的。二位放心,是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

“双人!”“单人!”

老板愣愣地看他俩异口同声,回答却截然相反,“那到底是。。”

“单人间,我说了算。”原竞掏了钱包麻利地缴了费,彭放瞪着眼拼命摸着全身的口袋,“老板,我付双倍价钱!你给我们一人开一间!”

手忙脚乱摸了一圈儿后,“我钱包呢?”

“。。。真是傻的可爱。”原竞忍住笑摇了摇头,“你穿的我的羽绒服,你钱包在聂卿车上。”

“………”彭放气呼呼道,“心机。你老早就盘算好了要让我没有其他选择,难怪让我换你的衣服。”

“天地良心,我本来没打算让你住这儿的,”原竞笑道,“感谢那小白脸儿的破车吧,我突然不嫌弃它了。”

彭放皱巴着脸,“那我不住了。我睡楼梯好了。”

“想花儿呢,楼梯多冷啊,”原竞揽着他的肩膀慢慢地往楼上推,“而且万一有鬼有杀人犯怎么办。”

“………”彭放脑补了一下,不自觉一哆嗦,加快脚步,“赶紧回房间。”

彭放对着那张整齐的大床发呆,原竞在卫生间试热水,“你赶紧脱衣服,准备洗澡。”

“我今晚不洗了,”彭放仔细地把所有窗户反锁并检查了好几遍,“明天回去再说。”

“洗一个吧,监狱湿气重,咱们呆了一下午,”原竞走过去帮他拉好窗帘,“赶紧去洗。”

彭放想了想,犹豫地往浴室走,一步三回头,“你别进来啊。”

“你再不进去,”原竞看他慢悠悠脱衣服的扭巴样就着急,“我就进去了。”

彭放身子一转,窜进去锁了门。

原竞无语又心酸地看着他防贼似的防着自己,“我上次说过不强上你,就真的不会了。”然后他又顿了顿,“你不要和我这么疏远行吗。。”

彭放把水声调到最大,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原竞沉默了一会儿,把刚滚开的热水灌进了旅馆配置的热水袋,放进了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捂着。

彭放出来后,光着两条腿蹿溜进被窝,然后立刻愉快地叹了一声,“这被子太暖和了我操。。住旅馆是对的。。人间享受啊有没有。。”

“怎么跟被冻了大半年一样,”原竞微微蹙眉。

“我家这段时间都没供暖,好像物业那边有纠纷,三天两头各种限电限水得闹,”彭放把自己拱进被窝,只冒了个头在外面,

“每晚暖被子都要暖半天,想用电热毯吧又嫌上火,我一用电热毯就上火。”彭放说。

“。。。”原竞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你没住聂卿那儿啊。”

“我住他那儿干什么那又不是我家。。”彭放说着说着脸一红,“我。。我主要是住不习惯别人家。。老给别人添麻烦多不好。”

“没错,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原竞温情脉脉地望着他,“啥事儿都麻烦我就行了。”

“………”彭放转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原竞笑了笑,没再说话。

彭放裹着被子冥想,想到灯都关了才抿了抿唇,犹豫半天,支支吾吾道,“你睡了吗。。”

“嗯。”原竞轻声道。

“………”彭放皱着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看到原竞半靠在沙发里,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十分冰凉。

“。。。你就睡沙发上啊。。”彭放裹得像个蚕茧一样一点一点往他那个方向移,“你不是还病着呢吗。。到床上睡吧。。”

彭放看不清原竞的表情,只听到他几下重重的呼吸后温柔地声音,“没事儿,我就睡沙发吧。你早点休息。”

“。。。”彭放这哪儿还睡得着啊,“你上来睡吧,这附近可没有医院,你出了事万一又咳血了,我怎么办。”

原竞轻笑道,“你在担心我吗。”

“………”彭放把头往被子里一蒙,“不睡算了,大爷我自己独霸整张床。”

结果不知道过了多久,彭放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在黑暗中睁着俩大眼睛,想着原竞有没有睡着。

又过了很久,彭放在被子里热得受不了了,决定偷摸起来看看原竞,谁知还没动作,突然听到玻璃碎片的炸裂声。

那声音像划破寂静的锋利的闪电,猝不及防又狠戾暴虐地伴随着这惊魂的巨响向房间袭来。

彭放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恐怖袭击”,立马要下床却被一双手紧紧地摁在被子里,只听到一声粗厉的叫喊:“躲好别出来!”

然后他就感到原本喧嚣在房里的打斗声慢慢转移了出去,心中的恐惧却让身体越发寒冷。

是原竞把那人引走了吗。。他怎么样了。。彭放发抖地从床上爬下去,死咬着嘴唇连牙齿打架的声音都怕漏出来,伸手够住一个玻璃台灯,紧紧地抓着往窗户那边动。

他们住的是二楼,窗户外面有个很长很宽的台子,他紧张地瞪大眼睛张望,直到看见原竞倒在那里的身影。

他脸色苍白,手里的灯砰得一声滑落砸碎在脚边,惊惧使他意识不清,心脏抽颤不止。他光着脚爬过窗户跑到原竞那儿,把人翻过来后,借着月光看到腹部污黑的血迹几近吓懵过去。

“原竞。。原。。”彭放眼前发黑,瞳孔急剧收缩张裂,咬着牙小心又不敢大动作地把他往卧室搬,“老板!!老板!!!”

他的叫声在寂静的荒郊野外听起来着实诡异,不一会儿就把老板引来了。在看到床上浑身是血,早已失去意识的人后脸都没了人色,

“这这这。。。”老板望向在原竞旁边手忙脚乱的彭放。

“报警!”彭放找了剪刀,扯了窗帘布剪成条,“拿急救箱过来!”

老板脚步混乱,一颠一颠地跑出去打电话找箱子。

彭放一边给他包扎一边打通了原炀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哭了,“原炀你赶紧过来!!”

原炀云里雾里,正处于好梦被惊醒的烦躁状态,“我靠你大半夜得哭什么哭吓死人了!”

“原竞出事了你他妈快点滚过来!!”彭放哽着嗓子吼道。

“。。。你说什么。”原炀声音顿了几秒,“你们在哪儿。”

“你弟弟受伤了我不管你在做什么现在立马飞过来!”彭放果断报了地址,然后啪得把手机扔地上了。

原竞双眼紧闭,脸色唇色融为一体,令人寒冷的白。

老板回来后帮着他一起处理伤口,大爷稍稍掀起原竞的衣角,然后面容一怔,“他身上没有刀伤啊。。”

“。。。不可能,他流了好多血,”彭放凑过去仔细一看,除了衣服上都是腥味儿的血印子,皮肤上确实啥也没有。

“小兄弟,我看你,是担忧过度了吧,”老板长舒一口气,边笑边摇头地帮原竞把被子盖好,“不过他确实发烧了,你摸摸额头烫得,都可以煮鸡蛋了。”

彭放又仔仔细细恨不得戴上放大镜瞅了半天,终于将信将疑那血不是原竞的后,才缓了口气,“他本来就病着,估计又着凉加重了。”

“我这儿有退烧药,你等会儿喂给他。”老板说,“还好他没事儿,不然以后让人知道我这地方还出过命案,我生意不用做了。”

彭放看了看惨不忍睹的窗户和地上尖锐凌乱的玻璃碴,低声道,“刚才有人破窗偷袭,原竞。。原竞一个人把他对付了。。”

“偷袭?”老板重复道,“劫财还是劫色?”

“………”彭放紧锁眉头,沉声道“劫命吧。”

老板面惊,“你别吓我,你们是遇到仇家了吗?”

“有可能,”彭放心乱如麻,看着原竞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模样,特别想抽自己。

“这样,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我先帮你把他放到另一个房间休息,等警方和你朋友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老板无奈地看着肆意寒风的窗口和破损的墙壁,“我这上好的花梨樟木啊。。”

风雨残花落,润雨化无声。

原竞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只看到暗橙色的天花板,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身体陷在温暖的舒适里。

他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本想继续沉浸宵盹,却突然感到身体下面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有猫用梅花爪子一直轻柔小心地挠他痒痒。他忍不住微微支起头,然后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一动一动地晃悠在他腿那儿。

“你在干什么。”

一声清凉把那小脑袋瓜吓一跳,随即从被子上方露出一双明亮如雪的眼睛,“那个。。我。。”

原竞看到彭放眼里的无措也愣了愣,“你在干嘛呢。”

“我在。。。”彭放手里拿着毛巾,直起身跪在床上,视线无处可放,“我在帮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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