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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一相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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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越来越热,工地上多了短暂的休息时间,我大部分时间都跟舅舅一起,蹲在预制板上,沉默地观望白光下灰尘弥漫的建筑地。但那天我买了只表,跟他撒谎说要去上厕所,却沿着马路狂奔,跑过长长的废墟,直到阿南在的洗车店才停下。

空荡荡的场上只有他蹲着摆弄水管,衣摆上翘,露出半截白皙的背脊。他转过身看到我,惊讶地挑眉:“你不上班吗?”

我说我暂时休息,过来找你玩。

阿南一笑:“玩什么玩,帮我洗车。”

我拧了条毛巾开始干活,被冷水冲浸过的车架浮出暖洋洋的热意,我钻进车厢坐下,阿南将车门一开一合着清理缝隙,嘎吱嘎吱,风混着他身上的花露水味,冲进我的鼻腔和脑海。他胳膊上有两块红包,一上一下地晃,下车换水时他笑了一声,我才意识到我一直看着他。

阿南将帕子顶在手指上,旋起花边,笑意尖锐:“为什么一直看我?”

“你长的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嗯?”他撑起身,T恤下摆升上去,裸露出白皙平坦的腹部。他这玩世不恭的尾韵让我心里刺了一刺,是在试探我吗?

我动手去拽他的衣服,他低下头,不以为意:“干什么呢?”

“你,不守妇道。胸都要露出来了。”

阿南嗤笑,擦车的动作不停,静了片刻,忽然说:“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愣住了,心口震动带起强烈的酥麻,紧张兮兮的,憋出玩笑与认真参半的语气:“是,我喜欢你。”

“哈。”阿南清冽一笑。

他将腿撑在车门上,上半身爬上车头,身体来回摆动。我知道他又在专心致志干活了,刚才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有点不是滋味,过了好久,阿南猫腰梭回了车厢,空间顿时有些拥挤。他盯着我自顾自地发笑,手中来回把玩着一条邋遢的毛巾,忽然,毛巾摔过来,冰凉黏腻糊住我的脸,两片微凉的唇也落在我唇上。

我拽掉帕子,抱着他单薄的双肩用力亲吻上去,我吮吸着他软薄的唇瓣,舌尖探入口腔中**,互相咽着口水……做梦般的吻完了,他推开车门跳下去,我跟在后面,老常从门市里出来,问他:“洗好没?”

“车尾还没擦。”

老常捡起帕子,看见我,嗤笑:“你们两个人的工程还这么慢?”

阿南无言地继续擦车了,我只能回到工地上。下午我魂不守舍,好几次想扔下车去找阿南,但又勇气不足。第二天中午,我好想跟阿南说话,但他似乎又很忙。我很奇怪我为什么这样沉得住气,既没有找他,也没有帮他。

三天后的中午,我按部就班去上工,前往工地的路上需经过一个地下车库。库上栽种着很大几株黄果树,枝条像张开的双臂,遮出浓郁。阿南就站在车库的阴影里,对我说:“你来帮我搬个东西,我搬不动。”

舅舅冷着脸离开,我心如擂鼓沿缓坡下去,走到一半发现阿南身边空无一物。车库清冷空旷,阿南在我走近时背过了身,我踟躇地站着,明知故问:“没东西搬啊,你在这儿玩?”

阿南转身直勾勾看我,眼中有火暴躁地烧起:“你什么意思啊?”

我有些尴尬,东张西望看有没有人来。没有,我害怕有。或许我还不习惯在白天说爱。阿南伸手用力地推我,把我推到墙壁间的一个黑漆漆的缝隙里,我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双臂环住阿南,疼惜地抚摸他的后背。

他的身体不烫,有花露水的味道。我抱了他一会儿,又慌里慌张放开了。

但他回抱住我,双臂好像格外的有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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