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1/2）

五月二十晴

世外桃源只是表象，黑暗往往隐藏在更深处。

行至山腰处，领头的除妖师带着我们走上一条小路，这是座峚山的一条小道，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便转到了山阴面。

山阴没有观水的滋养，山间只零星长着几株丹木，一丛丛灌木恣意生长，处处透着荒凉。

又拐了几道弯，隐蔽处出现一个山洞，洞口用石门封住了。

领头的除妖师顺着门缝摸索一番，石门缓缓开启。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这洞里怕是存了清风阁数千年的“历史积淀”。

身旁维持着人形的狰颤抖得厉害，他脸色煞白，好像下一刻就要西去。

“诶，这里面这么恐怖吗？”我悄声问。

狰颤抖着扭过头来，胡乱地点着头，他上牙磕下牙，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凑到我耳边低声说：“这是炼兽场。”

炼兽场？倒是从未听过。

越往里走声音越嘈杂，有些是野兽的嚎叫，有些是人在痛呼，还有不断的呵斥和鞭笞声。

洞内空间越来越大，石壁上是一层又一层的牢笼，牢笼里关着各种各样的精怪，甚至还有凡人，这些牢笼上布满术法，被关在其中，便插翅难逃。

洞中心是一座石台，石台上雕刻着怪异的符号，这些符号以特殊的排列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阵法。

阵法中心汇聚着一摊血水，正顺着石台上的坡度流下来，那血水质地粘稠，腥臭无比，是洞内气味的来源。

由中心到石壁都有带着面罩穿着烟灰色长袍的除妖师把守，这些除妖师的长袍上无一例外绣着松与鹤，只有一人不同。

那人站在石台旁，他穿着黑色无绣花的长袍，戴着兜帽，洞内虽有火光，但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舒遥……”我听到身边的英招低喃。

“你说他是舒遥？”我迅速转过头问道。

许是我的声音稍大了些，黑袍除妖师转头看过来，他顿了片刻提步朝我们走来，兜帽下那张脸平凡得叫人打不起精神多看一眼，唯一出彩的兴许是他眼角下的那颗痣。

“英招，好巧，又碰见你。”他低声喊道，那语气平静得像在街口寒暄：你吃了没？

“巧吗？难道不是你安排的？”英招少有地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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