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遭劫（1/2）

回忆起当时画面，莫诚只觉自己左胸至今还隐隐阵痛，若非如秦轻语所言，自己心脏长歪了些，当时那凶狠一剑，直教自己性命不保。

“那些贼人要搜我身，定是为了寻那小册。也正是因这小册，这才有了灭门之祸。”莫诚细细思索，突然又犯起疑来；“不对，若那些贼人寻到了那小册，怎么还会留我活口？霍凌父子怎会又将我囚禁逼问？”这是莫诚心中最大的困惑。

自己苏醒后，就已被霍凌囚押，全身上下必被那些个贼人搜了个干干净净，怎还会找不到册子？难道还与我融为一体了不成？霍凌父子已死，应龙门皆散，如今线索全无，此事又甚为玄奇，令莫诚苦思冥想，不得其果。

趁着夜色，风高月胧，莫诚摸黑进了封仙岭。虽夜沉如墨，可视不过足下方寸之地，但此山路莫诚不知走了少回，甚为熟稔，抄了条最为隐蔽的小路，终于曲曲折折地返回了师门。

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大大方方的顺着石阶，走将上去。但隐隐约约见到此地空空荡荡，不似有建筑，走进一看，四周竟然全是烧焦的痕迹，曾经的师门庄严景象，顿时化为了一片焦土。此地一片一瓦，都承载着莫诚美好回忆，如今空无一物，漆黑一片，片瓦不存，连曾经同师弟所植之树，亦不见了踪影。

但见满目苍夷，师叔祖又殉身于此，莫诚顿时胸中如遭重击，不禁悲从中来，泪眼潸潸，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一夜未眠。天朦微亮，莫诚从院中残垣中捧了一坯焦土，默默往后山方向走去。寻了一处僻静清幽之所，将那坯土埋了进去，以掌劈木，登时手上鲜血淋漓。莫诚顾不得疼痛，又将断木从中劈开，在截面上用血写下：“接引仙门糟姜道人之墓”。回忆起师叔祖的音容笑貌，莫诚心下一片惨淡，又自责道：“师叔祖因我自大而死，尸骨无存，徒孙不孝。”

说完用力狠狠扇了自己十来个巴掌，心下才好受了半分。一切布置完毕后，莫诚跪在糟姜道人墓前重重磕了九个响头，心中虔诚，又满是歉意悔意，顾不得磕得灰头土脸，旋即又跪在地上，指天发誓：“此仇不报，枉为男儿。”

“砰砰砰”，发完誓又磕了三下，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似每磕一次，心头之念便坚定一层。

“如今师门倾覆，贼人更是付之一炬，现场未留下半点线索。所幸师父师弟应已及时逃离，其中原委，恩师必定知晓。”莫诚心道，转念又苦恼道：“如今人海茫茫，上哪寻得师父去。”

“如此，血海深仇就可不报了么？哪怕跑遍九垓八埏，北海南天，也要将师父师兄弟寻到，这淌水哪怕是千难万险，九死一生，我也要淌过去。这江湖，我便好好闯他一闯！”莫诚咬牙暗道，经过此番遭遇，心中已是砥廉峻隅，坚不可摧。

出了封仙岭，再往南便是长郡方向，此地乃是据封仙岭最近的大州府，说不定会有师父们的消息，想到此处，莫诚当下脚下生风，奔下山去了……

翻山越岭，奔行了五日，莫诚到了一片开阔地界，极目远舒，可见到不少车马商客，不远处更有一处茶寮，往来人繁多。莫诚此时已有乏意，肚中饥渴，心下一喜，便往茶寮方向走去。

走近一看，茶寮虽搭建得简陋，但里面已是熙熙攘攘，茶博士举着大茶壶四处游窜，添茶拾碗，忙得不亦乐乎。莫诚寻着一空桌，大大咧咧地坐下，只见一利索小伙笑脸盈盈，弓着腰问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你这什么快来什么，一会我还得赶路。”莫诚嘱咐道。

“好嘞，您稍等。”那利索小伙说完便报堂子去了。

不一会儿，那利索小伙端来一碟葱煎饼，一碟花生米，一壶糙叶老茶，又是一阵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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