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村（1/2）

天色快要破晓，尸异从妖兽山脉走出，直接向着山门而去。途中遇到一些外门弟子，他并不言语，其速缓慢，但也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来到了山门之下。

在那远处，正有一道黑影急射而下，随着那身影越来越清晰，天空之中显露出了一道白衣青年的身影，其后还有四个神色惊怕的少年。飞剑在阶级之下而落，白衣青年神色冷漠，淡淡道：

“你们资质虽是不错，可修行之中乃是恒心为重，这阶级有三千二百零九层，日中你们便是要爬上，否则便会把你们送回去。”

尸异看了一眼下方，那白衣青年正是四年前送他来此的刘风，望着那四个身体发抖的少年，他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感慨，想到了那个少女。

若非是其姑姑的关系，怕是自己也要去爬这阶级吧，以那时自己的状态，是断然无法爬上去的。

收回心思，尸异灵力一动，一柄铁剑从储物袋中飞出，他身子一跃，飘然落下，正好落在了飞剑之上，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刘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御剑而行之人，神色有些疑惑，似是觉得上面的布衣身影有些熟悉。

阶级上的四个少年抬头看着空中飞行的人影，露出羡慕与憧憬，好一会儿，看着那远处绵延似乎无尽的石阶，心中发苦，拖着身体继续爬去。

……

飞剑之下，各色树林之景一目了然，尸异却无心欣赏，只是看了几眼便从上方掠过。

忽然地，他的神色一动，望着那远处巍峨迤逦无尽的庞大山脉，眼中带着回忆之色，口中轻声道：“南荒……”

那片山脉正是南荒山脉，尽管尸异实在另一端，而非伊始那般凝望，但是在他的心中有着地形的图影，还有着一抹熟悉。

沉吟了片刻，尸异改变了方向。此行他的目的是回到林生村中，去了结一些事情。本应去祭奠父母以及大伯，只是他的心中有一抹畏惧，这畏惧使得他不敢靠近……

“以我如今的满身阴气，又怎么有颜去见他们……”尸异心中苦涩。下方一幕幕熟悉的场景一一闪过，他的神色渐渐缓和，反而有了一抹物是人非的感慨，回想起曾经的那个少年在夜晚的山巅借助月华读的场景，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生村如同以往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朱红的日阳已从东方升起，村落的阡陌小路中出现了零零散散的身影。

尸异的回来并未惊动任何人，他来到了村中北末。

看着那腐朽的木门，尸异把它轻轻推开，原本空静的院子已是杂草密布，甚者有一人多高。

破旧掉色的房屋之前，那枣树更加地腐烂了，脱皮的树体上有一个个小洞，里面多是木屑，整棵枣树似乎要摇摇欲坠一般。

尸异望着那棵枣树，诸般回忆涌上了脑海，每逢秋季，枣树上便会散发绿叶，结出一些青枣出来，而那时便是他最为珍贵的记忆，许多时候，他都会盼望着秋季的来临，但在十三岁那年，枣树不再结出果实了，只是偶尔有一两片绿叶用来衬景。慢慢地，其凋零了下去，树体枯黄，已是迈进了生命的尽头。

尸异走向了屋门，微微沉默，便是用手轻轻地将它推开。

“吱呀”一声，木门已经腐朽了，推的时候，尸异带了一些力气才能推开。

灰尘弥漫，飘荡在空中，残破的屋内满是丝网，一股阴潮腐朽的气味在空中弥漫。

尸异目中有着激动，他静静地打量着如今的房屋，这一幕，很熟悉……

在原地伫立了许久，尸异来到了床榻旁，犹豫了片刻，便是从下面找出了三本泛黄的厚厚籍，这上面满是灰尘，有一股潮湿之感，将它们放在了怀中，尸异走出了屋门，将它轻轻关上。

村南，有一处房屋，屋子不大，较为阴凉，一进入就可以看到一个朱色的桌子，上面有三个黑色的牌位，还有一个小瓯，其中有三根木色燃香，白色的烟气从上升起，使得屋子内有了一些白雾缭绕。

桌子下方，有两个人影，一人是一个老者，一人是一个中年文士，二人坐在用茅草编成的垫藉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门口处出现了一道单薄的人影，二人的目光微微眯起，待得看清那人的面目之后，神色大惊。

“尸异？！”

此话一出，老者赶忙站起了身子，躬身道：“拜见仙家。”

来人正是尸异，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内的一切，神色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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