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送走硕果金秋,迎来白银成妆,又是一年初雪时。李傅规从宿舍楼出来,准备到图,去图书馆的路上,有几个人在发传单。他们不像学生,应该是从校外来的,还扯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去执着,走出来”。
路过他们的时候,李傅规也被塞了一张传单。宣传单用的是便宜的粗糙红纸,上面正反面都印了密密麻麻的字。李傅规大致看了一下,像是在宣传某个教会理念。
其中有一句很可笑,“放弃人的欲望,丢弃人的思想”。
人要想没有任何欲望,除了成神成佛,也只剩下死亡这条路了;若是人没了属于自己的思想,那这个人不就成了躯壳。
这样虚大空的歪理邪说怎么会有人相信,李傅规把手里的宣传单扔进垃圾桶里。
晚上回了宿舍,同个系的一个学长来到李傅规所在的宿舍,和他们闲聊。这位学长说他最近加入了一个哲学社团,里面讨论的问题很有意思,思想很深刻,想带他们去看看。
李傅规天生就没有哲学这方面的细胞,就拒绝了,但是他的一个室友来了兴趣,跟着这个学长去了。这位室友回来后,两眼放光地对他们说:“我迷茫的人生有了指引者!”
这以后室友就疯狂地把精力投入到这个社团中,每天拿着一个小册子痴迷地看,课也不按时上,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那里冥想。问他想什么,他说:“寻找圆满。”
李傅规觉得他加入的这个社团有问题,不像是哲学社团,倒像是电视报纸每天报道的邪教组织。他觉得应该和辅导员报告这件事情,但是还没等他把想法付之行动,他的室友就失踪了。这个室友连续一个星期星期没有任何消息,寝室老大通知了系里的辅导员。
辅导员先报了案,然后联系了这个学生的家长。室友的父母从老家赶火车过来,找了几天没有找到,他们只好又去找辅导员。室友的母亲当场给辅导员跪下,求他救救自己,如果儿子找不到她也活不成了。
学生是在学校丢的,如果学生家长追究起来也不好交代,现在警察那边还没查出什么,学生家长焦急无措,辅导员怕他们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就向学校申请,派几名学生帮着这对可怜的老夫妻一块找。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李傅规他们这些室友的身上。
李傅规瞧着这对父母就想起了李大川,年老体衰消息闭塞,在城市的车水马龙里连方向都摸不清楚,以全家之力供养的儿子成了令人骄傲的大学生,如果儿子没了就等于他们后半生的希望没了。在这个城市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卑微到令人心酸的姿态祈求任何一个能帮助他们的人。
他想帮帮他们,同时对这个室友他也有愧疚,如果他能阻止或者及时和学校报告这件事情,这个室友是不是就不会失踪?
这件事情肯定和那个哲学社团有关系,李傅规就先去找那个拉室友进团的学长。这个学长也察觉到了不妥,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赶紧去请了假准备回家躲躲。李傅规和室友把他堵在大门口,威胁他,要是人出了事情就把他交给学校,交给警察。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已经不在那个社团了!后面他们要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也没参与!”
当初只是觉得好玩才加入的,邀请失踪的学弟也只是随口一提,后来他觉得这个团体宣传的“大法”不对头就退出来了,他也劝过失踪的学弟,让他赶紧退出来,谁知道他能陷得这么深。
“我劝过他了,他不听我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谁又不能主导谁!你们就是把我交给警察,我也不怕!”
“那你跑什么?”
学长不说话了,他跑是因为有愧,毕竟人是他带进去的,在学校里他心难安。
“那他有可能去的地方有那些,你能猜到吗?”
“我早就不和他们联系了,但是以前听他们说他们在这个城市有个分站,好像在湖畔花园旁边,你们可以去那边找找。”
一群人就到湖畔花园去找,然后打听到这边有一个气功协会,地点在一个小巷子里,每天都有不少人在里面练功。寝室里的人一合计决定让李傅规混进去打听打听。
李傅规小声抗议:“为什么是我?”
“我们这群人里,你看起来最好骗,你更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他们的话让李傅规感觉自己在演谍战片。李傅规担心地问:“会不会有危险啊?出事怎么办?”
寝室老大:“平时咋没看出来,你这么怕死!你想不想帮刘洋的了?我倒是想混进去,你看我这钟馗般的长相,套近乎从来就没成功过。”
另一个说:“就是,就是,你长的也好,这个任务非你莫属。你放心,遇到危险你就大叫,半个小时后你还没出来我们就进去找你。”
李傅规战战兢兢心跳加速地进去了,进去后发现没那么可怕,里面有二十多个人,或坐或站,有的低头看书,有的闭眼坐着,见他进来了也只是看一眼,李傅规缩到一个角落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刘洋。
过了一会,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人过来,房间里的人都起立,神态虔诚语气恭敬地叫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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