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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番外终,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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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番外终,正文启。

当我悠悠转醒,只觉身体在微微晃动,原来自己正被一名陌生男子稳稳地背着。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地抬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喉咙。指尖陷入他颈间温热的皮肉,那一刻,我虽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背上的身躯陡然一僵。

“姑娘……松手……我好心救你,你为何要害我?早知道小孩子的话都不能信,要不是那小孩非逼着我来,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他呛咳着,声音沙哑而痛苦,还带着几分恼怒与委屈,仿佛从破碎的瓷片中艰难挤出。我猛地回过神,惊觉自己的手掌正按在他剧烈跳动的喉结上,指尖还留着那股源自肌肉记忆的杀意。

他呛咳着转过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一张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脸,眉角锋利如刀剑般飞扬。我的心猛地一颤,脑海中思绪纷乱:这人是谁?为何背着我?是敌是友?彼时,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可不知为何,那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此刻被我掐得狼狈不堪、连名字都尚不知晓的男子,日后会成为与我同门多年的师弟,他叫司徒登科。

抬眼望去,不远处朱漆廊门之上,“洪府”两个大字在昏暗的街巷中泛着幽光。我的目光急切地落在那紧闭的大门上,熟悉的府门内,一股腐坏的甜香悄然弥漫,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我急忙松开掐着他喉咙的手,贴着他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左转,到那个巷子里去。”司徒登科没有多问,脚步一转,虽有些踉跄,却迅速朝着洪府旁的阴暗巷弄奔去。

刚隐入暗巷,便见洪府门前一道红色身影如闪电般划过,那身影裹挟着烈烈劲风,恰似划破长空的利刃。待她站定,我才看清是一位身着红色短袖长裙的女子,袖间缠绕着无数红线,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凛冽之气,眉眼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越过司徒登科的肩膀,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攥紧了心脏——那竟是红线夫人!

红线夫人站在洪府门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隐匿。我和司徒登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不自觉地放轻,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我死死盯着司徒登科颈间被我掐出的淤青和渗血的伤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可此刻,我们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动了眼前这位煞神。

时间仿若凝固,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缓缓割磨着我的神经。就在我几乎被这压抑的氛围逼得喘不过气时,我动了动身子,试图从司徒登科的臂弯里下来。刚一动弹,手臂便传来一阵剧痛,我低头看去,只见伤口已被包扎好。

“你别动,手臂还在流血。”司徒登科察觉到我的动作,低声劝阻。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清晰地望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眸犹如深邃的幽潭,蕴藏着坚毅与一种我当时还无法理解的温柔,让我一时失神。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瞳孔骤然放大,惊恐地发现暗巷入口处,一道红色身影静静伫立——正是红线夫人!她皱着眉,冷冷扫了一眼司徒登科,随即手腕一抖,一股无色无味的粉末朝我们弥漫而来。司徒登科连一声闷哼都未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失去支撑的我,也重重摔在地上,手臂上本已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撕裂,殷红的鲜血瞬间溢出,在昏暗的地面上蔓延。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红线夫人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眼神冰冷如寒夜中的冷月,不带一丝温度。她手腕轻抖,数条红丝如灵动的毒蛇,瞬间将我紧紧捆缚。这些红丝不仅止住了我手臂上涌出的血迹,更束缚住了我的手脚,让我动弹不得,只能狼狈地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我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与内心的慌乱,拼尽全力抬起头,斜斜看向她,鼓起勇气问道:“原来是馆主,不知有何见教?”尽管声音故作镇定,可微微的颤抖还是暴露了我内心的恐惧。

“见教不敢当,只是我在馆内救了你一命,不想眼睁睁看你在我眼前再丢了性命。”红线夫人的声音在暗巷中幽幽响起,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我死死盯着她,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质问道:“夫人,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红线夫人闻言,并未立刻作答,只是瞥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徒登科,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你可知道,你差点带着这小子踏入死路?一旦进了洪府,你们二人必死无疑。”

“为什么?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声音颤抖,眼眶也因愤怒和委屈微微泛红,“从我还是个垂髫小儿起,就有那么多人盯着我,就因为有人说我是九世善人?我到底是谁?我害死了爹,娘也改嫁,一切好像都是我的错。”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痛苦与迷茫,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彻底爆发出来。我不顾一切地质问着她,身体也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颤抖。没有等来任何回答,我仍然记得那双饱经岁月沧桑的眼睛,令我至今难以忘怀。

一声幽幽轻叹传入耳中,紧接着,她手中的缠丝红线如灵蛇般,从袖间瞬间探出,紧紧缠绕昏迷在地的司徒登科的手腕,从他的袖间带出一个物件。我忙定睛看去,发现这正是我从红线馆,从李天涯手里拿到的匣子。

红线夫人瞧着我,开口:“打开它,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里面。”我满心疑惑,还来不及多问。

就在这时,巷角阴风骤起,红线夫人腕间红线正缠住檀木匣上最后一道玄铁锁。青铜锁芯“咔嗒”弹开的刹那,三丈外残垣突然炸开雪亮剑光——但见白影踏着青瓦碎月而来,竟劈开了红线夫人那柔韧的蚕丝红线。

我躲在断墙后看得真切,那暗处袭来的剑光竟化作无数细密银丝,与红线夫人的赤线绞成漫天罗网。檀木匣在红白丝线拉扯间发出龟裂哀鸣,匣盖缝隙突然“叮当”一声,震得红线寸断。

“咔嚓!”

檀木匣应声炸裂,碎木如箭四射。半空中飘落的书册忽生异变,泛黄纸页无风自动,竟浮现金色篆文。那“长生天录”四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不休,每个笔画都似活物般扭曲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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