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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将军骨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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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那重阳道长与那校尉赌箭输了酒,心情饶是一个郁闷。便带了道童口背了那夕阳,中吟了诗一路狂放而去。留得宋粲与那校尉在那草岗呆呆了相望。

那重阳所唱虽是一个豪放,然却又悲凉之音,且是听得那校尉心下戚戚,便揶揄道:

“这道长乱是有意思,不过是赢他壶酒罢……”

宋粲听罢回头看了看校尉,却没回答他。心下道:谁不是那“听取胡歌甚可怜”呢?自大到这汝州不过一月,所见,所闻,所历……想来,便是个度日如年。然却又有这众人拾柴的十日之功,却又是一个个恍若隔世。

且望了那重阳远处之处口中喃喃自语:

“金河一去千千路,欲到天边更有天……”

此时听得重阳歌声心中却是感同身受,回想这些日所经历,自己何尝不是“曼坐胡笳丛中笑,不知他人笑为何”。

初遇道长之时,自己还曾觉得有些伎俩,且能做些个筹划。当初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却如今只感身在暗湍,随波逐流听之任之而已。

心下想罢,便是一个黯然。然,不觉此时乌走兔升。那月,却大的有些个诡异,如同银盘一般,半漏了个脸,将那草岗映的如同一个水墨的写意。夜空无星无光,然,雾气起,影绰绰混了那天地的界线。

饶是来时已过,前路仍是烟波浩渺,如同陌路而不可见。

于是乎,便将那宝剑揽在怀里坐在那草岗之上。望了那远处窑坊十里延绵的灯光,心下却如这暗黑、多雾的草岗一般。

清风过处,荡起了蒿草,起伏如浪。人至其中,倒好似与那汪洋中几番的浮沉。萤虫不解人意,自顾的与宋粲周遭拖了星星点点飞来舞去,填补了那无星的夜空。朗月下,那彷佛镀了银边的草浪有了那萤虫间或期间,便是一个飘金撒银的美景,却是让人失去了应该去的方向。

那校尉看自家主人脸上不快,却又不知为何,便在一旁小心侍候。

此时情景且道是:

一主一仆一荒岗,

夏风一阵,微凉。

一歌一叹一满月,

犹如镜花,一望。

有心回首东顾,

无力解却琳琅。

繁花团锦促功成,

不妨天地也有无常。

想至此,宋粲叹了口气,道:

“去也。”此一句饶是让那校尉迷茫,遂问:

“官人要去哪?”

此话一出,宋粲恍若回到刚来之时,也是心思郁闷,倒是个目光四下寻来,亦是个迷茫。便是望了那校尉,心道:幸得身边这如兄长般的校尉,倒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此番汝州之行饶是难为了他去。

见校尉望他恍惚,那宋粲却心下拿了主意,点头道了声:

“使得……”那宋粲说罢,便见那校尉便是一怔,且又惋惜道:

“倒是无马……”

那校尉听了顿解,且望了自家主子的脸兴奋道:

“官人骑小的前去麽!”

说罢,便将那马鞭衔在嘴里,拳了手,做马嘶鸣状。

见那校尉如此,那宋粲且是笑了道声:“嘴脸!”说罢,便是一个起身,揶揄他到:

“敢问博元兄贵庚几何?”

终是见了那宋粲笑脸,那校尉便如释重负,叼了马鞭含糊道:

“阿弥陀佛,总是见了笑脸……”

宋粲扯了马鞭在校尉身上抽了一下,丢在地上道:

“无马便腿着!把赢酒那话再与我说来解乏。”

那校尉俯身捡起马鞭,快行几步追赶上去道:

“若说这马弓,要重者,则为眼观,曰定一看四,步马轻弓可取二百大步,然善射者只有百步之内可用。而百步之内于骑兵却是一挥之数可至,实不敢低头认扣搭弦,引弓虚耗体力……”那宋粲听了那校尉所言倒是奇怪,便是问道:

“不认扣?那如何搭弦上箭?”

那校尉听了,且是一个表情怪异,意思就是:你连这都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兵啊!然回头又想来,哦,倒是望了这茬,你这将军且是你爹给花了大钱买来的。倒也不敢说来,只得陪了笑脸道:

“回官人话,宋制,弓无论几石,宽皆为一尺……”听这话,那宋粲停步,望了那校尉,且是一副我知道的表情。那校尉见罢,且是一笑,又道:

“此乃小臂长短相仿,屈臂,则弦自在肘窝,持箭翎插于肘窝则弦必咬扣,扯弓即射,不必眼观之,发之必中……”宋粲听了便以手演之,倒是这么个道理,随即问道:

“哦?此法可行乎?”那校尉且是用了耐心,道:

“此乃速射,相较普通弓马箭出,以此法则四五之数有之……”

那宋粲心下想那自己立于城墙,弯弓射箭,敌军纷纷毙于箭下,心下好不痛快。道:

“若守城,有此箭法,定可拒敌于城外,管教他尸横遍野,大败而归……”说罢,便又豪情满怀道了声:

“好不快哉!”

然那校尉听罢便是惊了一下,便瞄了眼看那宋粲笑而不语。那宋粲见校尉如此模样便道:

“怎的作此嘴脸?倒是我说错了麽?”那校尉闻其所言,却是惋惜了叹道:

“官人无错,只那金明砦却是如此丢的。”

那宋粲听校尉如此说倒是有些气恼,要起手夺了那校尉手中马鞭要打。

见那校尉抬手躲避,确是有些不忍,但嘴上却是不甘,便敲了那校尉的软幞头道:

“说与我听!”那校尉挨了一鞭却笑了,揉了头道:

“我就说官人不舍得打我……”那宋粲见了这厮嘴脸,便有扬鞭,那校尉且是虚拦了,口中急急道:

“我说麽!怎的又打?”见宋粲收鞭,那校尉才近前道:

“守城拒敌,应弩先弓后,以弩为主……”

那宋粲听罢不解,且是想到那弩且是个鸡肋,射上一箭倒是一帮人忙活半天,遂问道:

“为何要以弩为主?”那校尉笑了一下,倒是拿了耐心理解自家主子的这一问,道:

“这冬日便是内着冬衣,外罩铁甲,弓箭非五十步内方可寻那盔甲罩不到之处毙敌……”

那宋粲且听了一个诧异,遂打断那校尉之言,问道:

“为何是冬日?”这一句话落地,便是那校尉天瞪大了眼看那宋粲,且将那宋粲惊为天人。瞄了眼缓缓道:

“诶?夏日草肥水美,牛羊且在上膘之时。那塞外之人,谁不会好死不死的放下牛羊前来与你打仗?然这关内百姓家粮食却还在地里未曾长好,他又打来作甚?且来看那麦田长势如何?”

那宋粲却要反驳却一事找不到理由,倒是被噎的说不出个话来。便是将那手中的马鞭扬了又扬,且又放了下来,悻悻道:

“且如你说,冬日!且说那金明砦。”

那校尉“哦”了一声,继续道:

“我所见那金明砦,箭均在壕外,近者插于地面,远者而箭不入地也……”

那宋粲又是一个不解,满脸疑惑的看那校尉问了声:

“这是为何?”那校尉低头道:

“此为空耗。箭出十之八九无功也。”

那宋粲听罢更是奇怪,便急问道:

“两军交战,弓箭空耗却是常见,不足为奇。敌攻,吾自当以箭回之。有何不妥?”

那校尉听罢,便又做视若天人般的面目看那宋粲,瞠目结舌,垂涎欲滴。

那表情却是有话道:那些个守军且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怎会碰上你这个傻缺的将军!然此话却在心里,倒是也不敢说出。

然,见那宋粲又看他,只能赶紧擦了淌下口水道:

“哎?《军制》:一砦之箭却有定数,十万之数有之,除去残缺不堪用者,得箭八万有余。城壕相加六十步有余。城高三丈,算十数步有余,自高而射,百步外均属空耗,百步内伤敌者罕有。断,如敌不至城下便不可射。”

那宋粲听罢更是一个奇怪,接问:

“为何?”那校尉听了便是疯狂的揉脸。心道:你他妈的有病啊!他穿着盔甲啊!你又射不死他,又伤他不得,你倒是射他干嘛?哦,好玩?增加战场气氛?十万支箭?看似很多,几百弓箭手一起来,撑半个时辰都算我输!

那宋粲见他抓耳挠腮的表情且是个好玩,且不知这校尉心里骂他。倒是那校尉且整理了心情,遂,又加了耐心缓缓道:

“箭数乃军心也。空耗箭支,届时军中无箭而敌近,则军心自乱也。”

那宋粲听了,便收了那笑看,心下仔细揣摩一番。思忖了一下道:

“若不射,何以拒敌?”那校尉挠头,道:

“守城军械颇多,巨弩,雷石,远近第次。猛火柜便是其一。”

那宋粲奇怪的看那校尉,摇头道:

“巨弩雷石?且是费时费力,平时演练亦是一刻不得一发。那猛火柜更是个鸡肋,火焰不过十步,怎可攻敌?”那校尉听了,便拿眼四下的寻了,见前面不远有快沙地,且奔了过去,便站定了望那宋粲道了声:

“官人且来看。”

说罢,便抽刀为笔,于地上画城垣一座,见那城垣,城墙四门,周围壕沟,山向水势,鹿砦拒马且是应有尽有。那宋粲凑了上去歪头看来,听那校尉道:

“城垣到壕沟三十余步,壕深一丈,宽二十余步,敌军马不可至。壕中有水,油质轻,可浮于水,亦可燃之。然,西北无水,为旱壕居多。敌步卒负物填沟,亦可架云梯而过,至城墙下攀墙夺砦。”

那宋粲看那校尉点画解说,且不打断他,那校尉继续道:

“如我守砦,先以猛火柜中取油,浸于壕中,上铺以柴堆蒿草,便撒霹雳炮中火药洒与其上。敌步军架梯过壕,我不攻之,待步兵过壕,便以火箭射之,燃壕内火药火油,断敌步卒退路,使得敌军阵分离……”说罢,便又用刀鞘再点那城壕与城墙之间。道:

“壕至城墙三十步,敌兵必拥挤不堪,冬衣绑了铁甲,若蘸火且不好解衣脱困,只得奔跑呼号,而尽燃左右矣。届时滚木雷石、霹雳炮、毒火烟球皆可用之。待耗尽敌军步卒,那马军自是无法攻城,便无力再行登城之事。敌自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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