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塔（1/2）

商清晏隐隐约约记得，触电一瞬间，他的脑中蓦地黑底白字映现了一幕序章，随着他的浏览缓缓下移。序章所涉，大约就是这人世的一小块历史。其中提到了娲皇创道、六道引世、人道失忆，以及西楼旧事。

就像某些大型国产网游，玩家注册并登陆游戏之后，便会出现一截动画，而这段动画，便是引发玩家一系列奇迹故事的导言。

商清晏认为，序章与动画，是一样的效用。而所谓“主角”，也隐藏在其中。以他陪着小表妹看武侠网剧多年的经验来看，“主角”要么出生艰苦、历经磨难，要么意志超群、人品爆发。

他列出了一长串的名号，揣度了少刻，默默地先将萧流影的名字划去了。这般明显过了主场、退出巅峰，却抱得佳人、名利丰收的人，几近人生赢家，换去哪里，一般都是为主角排忧解难的后备力量型npc。

脑海世界中，他先将古渡西楼、凤天阙两处人物筛选过滤一通，最终发现——没有一个剩下。他悲痛地意识到，主角极有可能还流浪在外，不知在哪里触发感天动地的际遇。

柳无衣牙口好，胃口也好。啃完了一个桃子，又嘎嘣脆地啃起了苹果梨子。一屁股坐得实实在在，也没用要离开的意思，直到罗桑阙主托人传令，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末了又对他语重心长地交代道：“阙主叫我给你讲规矩，也算是替和尊罚你，你回去了西楼也不好再追究。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等到西楼封闭时间过了，我给和尊做交代。”

商清晏摆摆手，叫人放心地去了。一边儿也嘬了口平淡无奇的茶水，砸吧着想到那件任务。

他尝试地敲了系统：“你刚才只说确认接收，要是我不接、或者接了不做，会有什么后果？”

『改变故事原有情节，导致后续发展脱轨』

他又问：“脱轨了会怎样？……陷入死循环，或者我被谴退回城？”

『回答正确』

那不就是意味着死亡？商清晏捏着自个儿下巴，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似的问道：“如果只是暂时脱轨，然后又回到既定轨迹呢？”

『末足轻重』

商清晏点点头，又想起任务的内容来：《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避过西楼与凤天阙，即刻前往黑塔，协助破防。

……破防？

揣着哀叹出来的胃疼，蹑手蹑脚地吱儿开了门，探出头去，这院子修饰得典雅精致，花花草草不占少数，且都有半人身高，从里屋到拱门只辟了一条小道，两边皆是葱茏茂盛，若是躲个人，也很难被揪出来。

商清晏总算是出了这处庭院。凤天阙的格局如众星拱月，几多低矮的楼阁，围绕着一处几能通天的高塔，此塔通体金灿，雕刻着百鸟朝凤的盛图。商清晏暗自想着，这塔若能巧下一块角料，能去典当多少银两来。

闪避来往门生的注意一事，对这具身体来说，就像喝口水那么简单。商清晏对此的评价是：熟能生巧。只是他终究是西楼之人，凤天阙的路径，多少有些陌生。当他第四次透过拱门看清半人高度的花草时，祖国栋梁终于陷入沉思。

他找了个角落，道：“系统同志，有没有导航什么的？这是外力影响操作啊。”

『地图·凤天阙，正在加载，请稍等……』

趁着着空隙，他蹲下身揪了根稗子草，叼在嘴里仔细碾磨。清涩的滋味从草茎蔓延开来，商清晏挨着有些刺目的太阳光，不禁眯起眼来。这时候，他隔着墙，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虽是面无表情，可他要是只兔子，这时候旁人便能看清，他的耳朵竖得多高了。

那边儿的人从较远的地方走来，踏碎枝叶，一边对同门说着什么，两人直到在墙下无处可走，才停下来，道：“……可他也太过分了，咱们救他是咱们好心，阙主不计较他什么来历收留就罢了，问他名号，也是一声不吭。分明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商清晏打开始以为，两人议论的是自己。听得后言，才知凤天阙又捡了人回来。嗯，他为什么要说又？

泠泠清脆的少女声音附和着抱怨道：“可不是，前日想为他换纱布，刚一碰到，就被他掀了出去。可怜我的手，到现在还肿着呢。”

“手怎么肿的？”原来一道娇嫩的嗓音有些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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