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没钱（2/2）

“柳无衣恁祖宗的！”

商清晏痛苦地闭上眼睛，脑中已经开始构想明日的头版头条：《惊！西楼三绝商清晏猛吃霸王餐》《大梦不觉拒绝付款的真相》《西楼职员素质究竟多低》……

伙计站在厨房门边已经很久了，自家供给都是十足十的良心，客人们吃得欢喜，除了偶尔点餐，他也闲得很。这不是目光浏览，一眼发现了商清晏抬手，立马顶着标志性笑容，露出八颗大白牙，走过去问道：“先生有何需求？”

商清晏余光见了伙计走来，眼疾手快地将石子儿都收入钱袋里，仿佛无事发生。他将筷子敲了几下，对他明媚地笑道：“再来一盘炒粉干。”

“好嘞，您稍等。”伙计贴心地将吃空的面碗都收了下去，应和着去小厨房了。

商清晏见他走开，赶紧儿地抓上了一边还在进食的人。

那人受他抓了手腕，立马不动了。

“大兄弟我出来得急，没带钱，你看能不能麻烦你垫一下？回头我一定还你？”商清晏可怜兮兮地真诚道。

这时候，他终于说话了。好像是千年老尸开口，沙哑又低沉，若不是商清晏心拔高了，专注着他的一言一行，怕早要忽略了去。

“无。”他说。

商清晏欲哭无泪。“兄弟你真是奔着吃霸王餐来的啊？”他这般问着，倒真没想听什么答案了。

他心虚地往伙计那儿看了一眼，见他已经从小厨房出来，正与老板说话，心一横，将手里的人拽起，撒腿了往外跑。在后边的惊呼与咒骂里，悲哀地想到，改天回了西楼取钱，一定回来补上。

商清晏拉着人跑到了山腰，确认了无有追兵，这才撤手。

这时候正是夕阳渲染，气温稍有些凉。商清晏感到抓人的手冷地慌，送了便揣进袖子里防风去了。

方才跑得激烈，原本罩了大半个脑袋的帽兜被吹了下来，这位兄弟直勾勾地盯着商清晏看，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商清晏一回头，视线也撞进了他的眉目间。这厮肤色苍白，略微病态，生着一对狭长有志的凤目，黑白分明，高鼻薄唇。商清晏不禁赞道，好看。

商清晏的爷爷，是位看相的先生，小时候他奶里奶气的趴在老爷子腿上，乖巧地听着老爷子给他讲：凤眼，神清气秀，瞻视平远，精神异常；主聪明超越，忠义有智，性高傲。

他见了眼前人，觉得老爷子说对了大半。他有预感，这厮不简单。立马地敲了系统，谁知竟好巧不巧得来“系统维护中”的消息。

“兄弟，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商清晏这会子可没想过说什么搭讪的话，这五官总觉得熟悉，但又与他知晓的所有姓名对不上号。商清晏觉得自己一定能想起来，于是这就像棉花堵在心脉里，难受得很。

这人冷森森地低笑一声，抬手将帽兜戴上了，转身要走。

商清晏迅速地绕到他身前，拦住他，半假不假地悲伤道：“我救你一命，解我纠结，很吃亏吗？”可不是，要是两人留下，免不了洗碗刷锅，这厮连筷子都拿不好，令他做活可不就是要命。

说白了就是商清晏不想刷碗。

真真是个无赖。

这话起效了。此人喑哑低沉的嗓音，磨着黑鸦的声线，说出一个名字：

“道无君。”

商清晏兀自的点点头，琢磨着这名儿确实是没听过的。正欲再问，只感身边刮了一阵阴风，人早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①道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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