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李傅规见常清明不再吃了，问：“常先生，你吃饱了？”

常清明：“嗯。”

李傅规有些为难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自助餐的规矩他知道，不能浪费，不然要罚钱，他现在就很饱了，但是盘子里的吃的还有不少，而且都是他拿过来的，他有义务吃完而且浪费食物他也做不到。

常清明：“吃不完不用勉强。”

李傅规摇头，保证自己能吃完。

常清明笑，把牛角面包拿到自己这边，说：“这些我解决，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李傅规吃到最后感觉嘴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味道了，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然后他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李大川在农村有几亩地，种着公家的地每年要按照面积交公粮，李大川舍不得放弃这几亩地，每年农忙的时候李傅规就跟着回去。

一年夏天花生大丰收，李大川那村有个光棍老头晚上吃了一大盆的煮花生，花生本来就是不容易消化的东西，再加上那老头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撑死了。

李傅规当时小不知道怕，好奇心驱使下就偷偷掀开帘子看，当时几个人正在给老头擦尸身然后穿寿衣，那老头的干瘪的身体僵硬发青，但是肚子那块胀得老大，就像怀孕很久的女人。

那一幕冲击力太大，导致李傅规很长一段时间看见肚子比较大的，就想到那个撑死的老头。吃东西这种美好的事情也能死人让小时候的他不能理解，后来在学校学到一个成语为他解了惑，那个词是过犹不及。

李傅规以前不知道吃撑要死的感觉，他只知道挨饿的感觉。他刚脱离陈翔那群人的时候过得很窘迫，饥一顿饱一顿，有时饿急了就躲在饭店门口，有的客人吃完后剩下的饭菜老板来不及收，他就瞅准机会跑进去吃几口。

但是今天吃到食物要顶出嗓子眼的感觉他不想再试第二次，如果现在让他在饿死和撑死间选择，他绝对选饿死。

而且他又被常清明看笑话了。自助餐努力吃回本的场面常清明应该没见过吧。

见他吃完了，常清明说：“小李，你在酒店的休息日是怎么排的？”

李傅规：“一个星期休息一天，我一般是星期三。”

常清明：“你休息日一般干什么？”

李傅规：“……就是休息。”常清明不会发现自己每个星期三都干什么了吧。

常清明点头，说：“你好像也干了点副业，今天你提了一个挺大的袋子……”

李傅规想起自己还放在常清明车上的那个装着废品的黑色塑料袋，尴尬不已。

常清明：“挺好的，年轻人不怕吃苦，一步一步来。”

两人从餐厅出来，常清明直接让老王把自己送回公司。

常清明上去后，老王停好车，然后非要拉着李傅规说话，李傅规虽然很奇怪老王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是很配合地和老王谈些鸡虫得失的小事。

聊着聊着，老王问到了李傅规的休息日，然后一拍大腿根，很激动地说：“小李，王叔有个事情需要你帮我！”

老王告诉李傅规，自己有个做服装生意的侄女，为了节约人工只雇了一个看仓库的，一个人怎么会没点要办的事情呢，他一请假这仓库就没人看了，这侄女就想找个临时工，每个星期去看一天，让原来看仓库的休息一下，一天二十，中午管一顿饭，晚上在仓库睡。

一个月可以多挣八十，比捡废品划算多了，李傅规立即就答应了。

从这后，李傅规就没有时间再来常清明公司这边，但是在八十块钱面前，李傅规可以忍受这样后的失落。

看仓库的那个人五六十岁，也是外地来打工，经常用方言说话，李傅规听不懂，而且两人基本就是交接班，很少交流，但是该注意的地方这个人都很仔细地说给李傅规听，并且让他注意晚上的动静，这边经常有小偷出没。

刚开始，李傅规紧张得要命，晚上不敢睡觉，在床边放了好几根钢筋木棒，两次后，他就放松了，自己一个月就来四天，没那么大概率遇到贼。

可是，小概率事件还是有发生的时候。

这天晚上，他迷迷糊糊得快要睡着了，就听见外面有窗户开动的声音，他一骨碌爬起来，拿起一根长棍小心翼翼地过去。

仓库的天窗里下来一个人，李傅规拿起棍子就往他身上招呼，那人被他打了一下背，趔趄几步，李傅规还要继续，突然从后面串出来一个人，抱住李傅规的腿就向后拖，李傅规被带在地上，脸着地，当时就有鼻血涌出来。

来的两个人合力把李傅规捆起来，开始被打的那个人用脚狠踢李傅规的肚子，李傅规疼得蜷缩成一团，狼狈地躲，但是那个男人像是和他有很大的仇恨似的，专往他的要害攻击，李傅规的头被踹了几下，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另外的那个人拦住他：“行了，出人命就不好了，快帮我搬衣服。”

这人停下来，按着李傅规的脑袋说：“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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