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1/2）

五月十六阴

我被饭食的香味熏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上，猫记也没了踪影。

“醒了？”英招靠着门懒洋洋地问。

“谁在做饭？”

英招耸了耸肩，我便同他走到后院，猫记正在水塘边捞鱼，丹青挽着衣袖，在山猫的指导下手忙脚乱地动作着。

“早~”我同他们打了个招呼。

脑子里还全是山猫年少时的模样，骤然见到她衰老的样子，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更不用说丹青见着这样的山猫是什么感受。

“丹青，这屋里还有人吗？”山猫疑惑地问。

“嗯，昨天过来借宿的，还是你请进来的。”丹青柔声答道。

“哦，我又忘记了。怎么回事，最近总是转头就忘事。”山猫懊恼地说。

他们这样一问一答自然得很，丹青一边烧菜，一边叫山猫站远一点，省得被油溅到。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世间的规则太过残忍，丹青还是那样俊美的模样，山猫却老得连路都走不稳了。

她牙齿稀疏，头发花白，眼睛也看不清了，她年纪大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甚至连记忆都错乱了，在丹青术法的促使下，傻傻地把丹青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英招，你爱过人吗？”我随口问道。

英招半晌都没有回复，我侧头看过去，他正望着丹青和山猫发呆。

嗨，想来是我多嘴了。

几滴水珠溅到我脸上，我看着始作俑者，没脾气地凑到它身边。

“你这是怎么了？”

猫记完全不理会我的低声下气，依然自顾自地用它的小短腿捞鱼。

“到底是怎么生气了？”我强硬地把它抱起来，它耷拉着脑袋，还是不肯理会我。

我回想起昨天正是我说了喜欢它和丹青喜欢山猫不一样，它才这样失落的，可这种情感原本就是不同的。

我无奈的凑到它的毛耳朵边说道：“我最喜欢你了，别生气了啊。”

猫记这才抬眼看我，它臭屁地仰着头，嘚瑟得尾巴甩个不停。

果木柴烧出来的米饭特别香，米汤也十分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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