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2/2）

越待下去，越觉得这其中的水太深，祸不单行，猫记又陷入了昏迷。

先前嵌的那颗黑玉石成了粉末，我克制不住骂娘的冲动，这可是黑玉石，其中的灵力竟然这么快就被这只小猫崽耗尽了。

但我身上没有趁手的玉石，猫记如今的情况，逼得我不得不回一趟大荒。

我把它小心地塞进袖子里，掏出先前铃妖留给我的玉牌伸手捏碎了。

耳边传来铃妖的声音：“怎么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低声问。

“再过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里陆陆续续有除妖师打开牢门，人类模样的妖被整齐地带到一起，其中就有土蝼。

铃妖终于来了，他走到牢笼门前，解开了禁制，扔给我一身烟灰色松鹤长袍和一个软趴趴的人皮面具。

“穿上。”

我利索地换好装备，坦然地跟着铃妖走到人群里。

“人都齐了吗？”铃妖对除妖师说。

他音色有了明显变化，大概更贴近所谓的舒遥。

“报告舒大人，都齐了。”

“要求都说了吗？”

“都说好了。”

舒遥这才点点头继续说：“要求都说清楚了，我也不再啰嗦，只有一点你们要记住，不要让身边的人发现异常，随时等候召唤。”

众妖答道：“是。”

我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往前走，纵然我已先入为主认定他们皮囊下是精怪，看他们的神态举止，竟没发现任何异常。

从山阴绕至山阳面，人声鼎沸，座峚山中的除妖师大抵都出来了。

“舒大人，玉膏涌出来了，阁主召你前去护阵。”一个身着藏蓝色松鹤袍的除妖师奔到舒遥面前，边喘气边说道。

舒遥点点头，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原本说好今天就离开，但眼前却出现了对猫记有利的机会，我对舒遥轻微地摇摇头，趁着没人注意，后退几步，混入忙乱的除妖师人群中。

座峚山的玉膏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馈赠，玉膏里满满全是玉石精华，凡人饮一口便能延年益寿，精怪饮一口就能蜕变成妖。

这东西从前只有人皇黄帝才能享用，及至现今，玉膏成了清风阁的私产，供阁主一人支配。

舒遥转头吩咐了一句便走了，经过我身边时，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挡，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温润的，五彩的大玉牌。

“通行证。”他低声说。

我不动声色地收好玉牌，跟着人群去寻找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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